你的错,所以,你就自.残来惩罚你自己?”

桑落被迫抬头,却不敢去看季商,只能紧闭着眼睛,泪水从眼尾坠落,打湿了季商的手指,掌心,好像还有他一颗柔软的心。

“可是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季商指腹按在他的眼尾,好像要帮他止住眼泪,“你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我只要你快快乐乐地待在我身边就好了啊。”

桑落心神一怔,他睁开眼,避无可避地用目光去承接住季商好像在变得破碎的眼神。

这双漂亮的,冷淡的,又对他总是温柔的眼睛不再是明亮黑白色,而是鲜血一样的红,和深渊一样的黑,能吞噬人心,酝酿痛苦。

恍惚间,桑落好像又看见了那如烈焰一样的囚笼,季商被困其中,岌岌可危,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大火吞噬。

“我不要!”桑落的五脏六腑跟着一起灼烧,“我不要,我怎么可以,我不快乐,我好痛苦,”他剧烈地喘息着,像濒临窒息一样,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我痛苦得想要死掉,我怎么能拉着你一起,我不可以。”

甫一听到那个字,季商的脸色瞬间变白,然后又迅速浮起一层血色,逐渐侵入他的双目,温柔消失,只有森冷的怒火:“你说什么?”

他掐着桑落的下颌,几乎将他的骨头捏碎:“你想干什么?”

桑落在他倏然冰冷的气场下失语,他看到季商那双眼睛,像深渊中酝酿着一场风暴,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在他手下不安地颤抖。

“我倒是不知道,我爱你会让你痛苦得想死。”季商的理智已经在桑落无望的眼神中分崩离析。

桑落感到惶恐,感到不安,下意识摇头,从喉咙挤出微弱的否认,可季商听不到了,他压抑了太久,他承担得太多,桑落在受病痛折磨,季商何尝不是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你想死。桑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季商的额角绷出青筋,一双眼沁了血一样的红,桑落甚至觉得他的眼泪也是红色的,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砸在了他的心上,像岩浆一样让人疼痛。

“我不要……”季商手上的劲儿让桑落难以发出声音,他抬手去抓季商的手,从嗓子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微末声音,说,“我不要你,不要你……”怎么样……

季商目眦欲裂,他猛地撤回手,然后站起身,像是难以置信一般勾起嘴角,划出一抹冷笑。

桑落在他眼前跌落在地,可是季商并没有拉住他,冷眼看着他狼狈地不住呛咳,嗓音沙哑地说完那句“我不要你怎么样”。

“桑落,你的确太自私了,”季商声音冷得像冰,“你想要就逼着我接受,你不想要,就逼着我退出,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这哪是你活该,这是我活该!”

桑落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嘴里说着“不是,不是”,也不知道他在否认什么,或者说他已经说不清楚谁是谁非了,他只是凭借本能,不安地想去抓季商的手,可季商冷漠地避开了他的触碰,甚至不惜后退一步,踩上了满地的碎玻璃。

“你不想要我爱你是吗?”季商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不为所动,无动于衷的冷酷又无情的神。

鲜血从他脚下蔓延开,桑落声嘶力竭地大哭,他想要去抓季商,让他不要受伤,可是他说不出话,他甚至因为哭得太过而干呕起来。

可季商仍然不为所动,他甚至又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只有站在那些玻璃碎片上,他才能在疼痛中清醒,清醒地质问桑落:“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不要我,不要我爱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桑落开始尖叫,那叫声声嘶力竭,好像要将这间屋子里无形的压力刺穿。

好痛,好痛,可是好像痛到极致他反而清醒了,他看不清季商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