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算太经常吧,但来过几次。”蒋赫然说,“今年第一次来。”
过了没多久,从后面走出一位亚洲老头,老头穿着很专业的寿司师傅的衣服,然后用那张堆满皱纹的脸笑着冲蒋赫然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说完后,又笑眯眯地看向了旁边的顾行,问怎么称呼。
老头的英语很好,但依旧还是有着很重的日语痕迹。他说自己叫井上,从十三岁就跟着师傅在东京筑地捏寿司,三十五年前跟着师兄来了英国,就留下来了。
与刻板印象里严肃讲究的寿司师傅不一样,井上的性格很健谈。
“蒋先生,喝什么?”
“我喝日本酒,热的。”蒋赫然说,“上次我来的时候那瓶就很不错,你呢?”
他转过头看向顾行,似乎是拿捏不准顾行爱喝什么酒,便贴心地介绍起来,“日料的话,感觉清酒最适合,但如果你想喝威士忌或者淡一点的调酒,他这边也是有的。”
“那我和你要一样的吧。”他冲蒋赫然笑了一下说道。
店员把酒端上来,热的日本酒,配了两个杯子。
蒋赫然主动给顾行倒酒,“我以前去日本谈项目,听日本人说,酒不能自己倒,要给对方倒。”
顾行不懂这些,也不了解日本酒文化,反问说是吗?
“是啊。”蒋赫然给顾行倒完后,把酒壶放下,他的手很大,显得那个酒壶和酒杯都很小巧,“该你给我倒了。”
“这么讲究。”顾行说着,还是拿起了酒壶,给蒋赫然倒了酒。
日本酒很好入口,顾行喝了几口后,感叹味道很不错,蒋赫然为此似乎很开心,又给顾行倒上了。
井上在那边安静的切寿司,料理有序地上。
在这样的环境下,顾行莫名其妙地变得放松,他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放松了。
蒋赫然吃完每一道都会问顾行,觉得好不好吃?
“很不错,鱼非常新鲜。”
“那就好,我要助理选了几家,他给我的都是西餐。”蒋赫然喝了一口酒,他也比刚刚要放松了许多,往后靠了靠,“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带你来这里试试。”
“我看起来很要吃西餐吗?”顾行笑着问,吃了一口新鲜海胆。
他喝了点酒,在温暖的室内脸容易红,或许是因为光线的缘故,笑起来眼睛水汪汪地,就这样看着蒋赫然。
“我助理认为我请客吃饭,都是要吃西餐,谁知道他。”蒋赫然回答道。
顾行笑得更开了,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的情绪感应变得夸张了一些,讲话也没有那么拘谨。
“蒋先生经常带人出去吃饭吗?”
蒋赫然愣了一下,说:“没有,很久都没有了。”
“那我好幸运?”顾行还在笑着追问。
顾行本人或许不清楚,这样无害地,对着蒋赫然展示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问完之后,顾行又要喝,蒋赫然突然伸过手,抓住了顾行捏着酒杯的手腕,他的手很大,轻而易举就能把顾行的手圈住。
“慢点喝,日本酒容易醉。”蒋赫然轻声说,“吃点东西。”
顾行觉得,蒋赫然在劝人向好这件事上,有着天赋。顾行也觉得自己的确喝太快,酒上头也很快,便放下了酒杯。
饭局过半,两个人喝了大半瓶日本酒,东西也吃得差不多。
顾行看着醉态比之前更明显了,他的脸下像擦了腮红。
蒋赫然和他聊自己在英国的生活,枯燥的高中和大学时代,足球队和他不对付的白人男孩,还有唐人街的中餐厅。
在顾行看来,蒋赫然即便这么有钱有地位了,留学生活与自己也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