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庄有余,柔顺不足,懿妃跋扈恣肆,苏家又是个麻烦。
其他妃嫔,有的是心术不正,有的是庸碌无能。
好不容易出了个温顺恭谨的宜贵人,还是钦天监亲自推算出来的福星命格,能旺子嗣。
结果呢?就连这样一个人,也要被前朝那群老顽固无端针对,横加非议!
安裕越想越气,胸膛似有闷火翻滚,却无处发作。
一路走着,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御花园。
月色下,御花园一片静谧,几株老海棠在月光下摇曳生姿,枝桠婆娑。
然而正当安裕欲转身离去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抽噎声。
他眉头一皱,循声望去。
只见远处一株海棠树下,有一道黑衣身影正蜷缩着,肩膀微微耸动,分明是在偷偷哭泣。
高福安心头一跳,暗叫不好。
这时候,谁这么不长眼,敢在宫中哭泣?皇上今夜本就心情不佳。
这人岂不是撞到枪口上了?
高福安正想着,只听安裕已沉声开口,声音中透着不加掩饰的烦躁与不耐。
“前方何人?还不速速过来见朕!”
海棠树下的身影猛地一颤,似乎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却在原地嗫嚅,半天没往前一步。
安裕等的不耐烦,自顾自地朝着海棠树下走去。
第49章 安裕宠幸舞妓,后悔一夜荒唐
安裕快步走近,只见那女子身着一袭素白宫装。
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跪伏在海棠花下,宛若风中残雪。
他眉头微蹙,冷声道:“抬起头来。”
那宫女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似是吓坏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泪痕未干,眉眼楚楚,白皙的面庞在月色下分外柔弱。
论姿色,她并非那种一眼惊艳的绝色美人,在后宫佳丽如云中并不起眼。
可此刻梨花带雨,素衣微扬,海棠花瓣随风飘落,洒满一地,反倒衬得她一派凄婉动人。
安裕本欲发作的话,到了嘴边,却不自觉压了下去。
本想斥责,但瞧见只是个柔弱的宫女,反而不好开口,只冷冷问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在此哭泣?”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叩首,声音细若蚊蚋。
“回皇上的话,奴婢,奴婢是教坊司的舞妓。”
“前些日子,在宜贵人生辰宴上献过舞。”
“今日是奴婢亡母忌日,心中悲戚,未曾克制,冒犯了清规,请陛下恕罪……”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惶恐,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
安裕闻言,眸色微敛,似乎在思忖这宫女话中的真假。
他对那日宴上的献舞确有些印象,只记得最出挑的温从雪,其他人早已记不得了。
眼前这宫女,既然也曾献舞,只怕在众人之中并不出色,也不怪他不记得。
宫规虽然森严,但倒也没有禁止宫人不能深夜哭泣的地步。
安裕本无意细究,却不知怎的,想到今日早朝上那群言官的喋喋不休,心中一阵烦躁。
眼前这舞妓凄楚动人,无依无靠,倒激起了他几分怜惜之意。
安裕眸色一沉,语气也柔了几分。
“起来吧。”
那宫女怯生生地应了一声,慢慢起身,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圣驾。
抬眸时,一双眼睛红肿却清澈,含羞带怯地望着安裕。
那一瞬,安裕竟恍惚了片刻。
那眉眼间微妙的神态,竟隐隐有几分像宜贵人。
他的心头微微一动,喉结滚了滚,目光不自觉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