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谈璓刚拿起来,燕燕便冲过来道:“你不许看!”

写两人的话本子,谈璓又不是没看过,见她这样,必定有鬼,抓住她抢书的手,飞快地扫了两页。蜡烛,锁链等字眼跃入眼帘,谈璓心中了然,看了看满脸臊红的燕燕,道:“你喜欢这种?”

“没有!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怎么就忘记收起来了呢?随手放书的习惯真不好,燕燕一边懊悔,一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喜欢我也舍不得。”谈璓又翻了两页,皱眉道:“写得如此粗俗,字句都不通,你也看得下去。”考官阅卷似地批评了几句,丢在一旁,拿了本南京国子监刻的《南史》看着。

燕燕坐在他怀里一起看,不觉把先前拌嘴的事忘了,看了几页,又担心起闵恪,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次日正想约他见面,桂清来到铺子里,帮闵恪传话,明日未时还在广和楼见。

燕燕隐约感到是有重要的事情。

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卸他的兵权,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夜深人静时,谈璓这话在她脑中盘旋,搅得她心神不宁。外面风声怒号,宛如画角连营,黑暗中似乎有一簇光在闪动,真希望那不是错觉。

??第九十七章 西出阳关

广和楼内板胡声穿云裂石,戏腔顿挫,台上的戏子们正唱着一出《斩秦英》。

燕燕走进包厢,闵恪已经到了,正坐在椅上吃茶,目光相对,谁都没言语,只听台上唱道:“恨只恨杨广太短见,他曾与老王把棋玩。玩棋中间变了脸,口儿里放出不逊言。那时节激怒老王爷,迎面击贼一棋盘。”

闵恪不禁笑了一下,那笑蕴在蒙蒙水汽后,看得燕燕心酸,当即滚下泪来。

闵恪走上前,拿出手帕替她拭泪,轻声道:“姑姑怪我太短见么?”

燕燕哽咽道:“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你这样,我怕别人容不下你。”

闵恪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忽然撩起袍角,屈膝跪在木板地上。

燕燕一惊,急忙伸手拉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闵恪道:“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我若举兵夺位,姑姑能否宽恕我的罪孽?”

燕燕听了这话,半张着口,心都要跳出来。

没想到真叫谈璓说中了,闵恪有谋反之心。

她也不是没想过,让他去夺他父亲的皇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复仇。可是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怎么能逼自己的侄儿去做千古罪人。

然而他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她复仇的剑。

他仰着脸,虔诚似信徒,她低着头,眉目如观音,泪水是观音的灭罪甘霖,一颗颗滴在他脸上。

那一簇光不是错觉,靠近了看,比她想象中的更明亮。

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燕燕道:“闵恪,我愿承担所有罪孽,你只需做你想做的事。他日地下见了先帝,我断不让他骂你。”

闵恪握住她的手,站起身道:“只要姑姑恕我无罪,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燕燕说他一句傻瓜,落泪更甚。

闵恪与她坐下,道:“明日我便要回西北了,姑姑多保重。事成之前,万万不能把你的身份告诉谈璓。”

这话提醒了燕燕,她蹙起眉头,担忧道:“倘若你父亲派如星去平乱,可如何是好?”

闵恪压住唇角的冷笑,道:“姑姑放心,我断不伤他性命。”

那要是谈璓赢了呢?这话燕燕不好说出来,怕打击他的信心,只默默想了想,道:“打仗打的都是银子,我有一百八十万两银子和五万两黄金藏在三座别院的地窖里,这些钱七成是给桂清的,但他现在跟了你,想必也是愿意的。晚上你让他再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