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快十天,终于在医生和谢祎秋的双重认证下,得到了出院许可。临出院的前一天,他收到了一束白百合花。送花的人跟他说,这是一位外地客户指定的,还特意寄了一封信过来,拜托花店一并送来。

他在簇拥的花朵中找到了那封信,好奇地拆开了信封,看到了一页娟秀的字迹。

知鹤:

好久不见,见字如面。怕你见到我会不高兴,所以我未能亲自前来探望你,思前想后决定写下这封信。颂阳跟我坦白了他和你之间的事情,震怒之余感到对你深深的亏欠。这一切都是颂阳对不起你,害你受苦了。教子无方,让你蒙受委屈与伤痛,我十分羞愧。他的所作所为,我不会替他辩驳。不过请你放心,我和他爸已经跟他沟通过了。做了那些丑事后,他哪里还有脸面在这里立足,索性逼他回到我们这边的城市,在我们眼皮底下好好做人。他终是答应了,他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了,你大可去过你想要的人生。知鹤,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的孩子。望你身体健康,平安喜乐,也祝你和祎秋永远幸福。落款写着方母的名字。

沈知鹤眼睛酸涩地看完,心里一片惆怅,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位温婉和蔼的母亲。对于方母,他始终是感激的。跟方颂阳在一起的那些年,她温柔地接纳了他的身世、他的性别,像待亲生孩子一般对待他,得到了她很多关心和爱护,只可惜方颂阳并非良缘。他想,他与方母这辈子是不会再见一面了。

第二天,沈知鹤按时出院。谢祎秋一早便过来帮他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他们两个人是牵着手离开的,途经不少人讶异的目光,不过谢祎秋还是紧紧拉着他,未曾松手。

他们刚走出住院部,有一道声音叫住了他。他和谢祎秋同时转身,看到了不远处的方颂阳。

“我先去开车。”谢祎秋望了眼方颂阳,脸色有些阴沉,但没说什么,亲了亲他后,走向停车场。

而方颂阳比之前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神色憔悴,失意地向他走过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方颂阳怀抱着一束鲜花,露出艰涩的笑容:“听说你今天出院,而且我也快离开这里了,所以过来送送你。”

“谢谢。”沈知鹤客气地回了一句,却避开了他递来的花束,道,“不过你的花我是不会收的。”

方颂阳皱着脸,怔怔地放下拿着花的手,痛心道:“你就这么狠心,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沈知鹤内心没有波澜,只是平静地说:“我们以后只能做陌生人。”这是身后传来车鸣声,他转头就看见坐在驾驶位的谢祎秋。注意到他的目光,谢祎秋朝他笑了笑。

他回以扬起的唇角,也不管还想说什么的方颂阳,快步走到了副驾驶旁边。他熟练地打开车门,在上车前最后又看了一眼颓然的男人,轻轻地说:“陌生人之间是不会说再见的,所以别见了吧。”

方颂阳顿在原地,绝望地守着那辆汽车扬长而去。

第24章二十四颜

出院后两天,沈知鹤就销假了。他的生活又回归平凡,照常上班,照常下班,一如既往。反倒是谢祎秋变得多心多虑,沈知鹤被他要求每一天的早中晚三个时间段都要准时到他的微信那打卡,汇报自己这个时段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几点午休,几点下班。如果沈知鹤什么时候因为忙起来忘记给他发消息,一个小时内谢祎秋的电话就会打到他们办公室里来。

谢祎秋并不是独占欲作祟,而是因为上次的事过分担心他,完全把他当作瓷娃娃来看待,生怕他再出意外。其他同事都笑称,沈知鹤这次找的不是男朋友,而是找了个爹。对此,沈知鹤反抗了好几轮,最终是谢祎秋败下阵来,表示只要他的身体复查后没有大碍,就把汇报任务由一天三次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