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

方颂阳看到门开了,急忙凑上前。谢祎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声警告着他:“知鹤要见你,你跟他好好说话,别再刺激他。”

方颂阳不服气地甩开他的手,用力地瞪了他的一眼,理理衣服,轻声走进去。谢祎秋将门虚掩上,如一名守卫静静地守在门外。

方颂阳走近想见的人,有些心虚,顿了几秒才开口唤他:“知鹤……”

沈知鹤盯着被子上的条纹发呆,余光感到有人靠近,抬头就看见面前的方颂阳。方颂阳没有上一次在公司兴师问罪时的盛气凌人,反而像霜打的茄子,脸肿得发紫,嘴唇上破了几处,右眼下还有一处淤青。沈知鹤以为谢祎秋伤得不轻,完全没料到,方颂阳伤得更严重,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狼狈不堪的方颂阳则忐忑地看着他,像等待宣判的犯人。

彼此无言过了五分钟,沈知鹤才淡淡地出声:“你都知道了吧,我怀孕两个月了。按照时间来算,它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方颂阳在心里算了一下,半晌,他嘴唇发颤,脸色苍白地点点头。两个月前正值十二月底,那段时间他常常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实则都在与齐栩厮混,之后沈知鹤又同他冷战,他快半个月没近沈知鹤的身。独剩那一次,发生在圣诞夜,他因为嫉妒谢祎秋和沈知鹤走得近,然后把气全部撒在沈知鹤的身上……

“很可笑,对不对?我为了你苦苦吃药,辛苦备孕,最后你所盼望的孩子竟然挑着那个节点降临……真的是嘲讽,连它都在嘲讽我们多么可笑的爱情。”他没有流泪,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齐诩骂得对,我是真的太蠢了。蠢到以为你是真的爱我,蠢到相信你不会背叛我,蠢到为了你这般不值得的人折磨自己……”

“别说了!”方颂阳声音颤抖地打断他,重重地跪到他面前,连甩自己几个巴掌,红色的掌印迅速覆盖住了他脸色的淤紫。方颂阳被火辣的痛激得流泪,声泪俱下地爬到床边,伸手拉住沈知鹤的衣袖,乞求道:“知鹤,对不起!对不起……我做错了,是我不对,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不解气你就拿刀砍我,我绝不还手……”他战栗地撑起身体,想要握住沈知鹤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沈知鹤冷酷地抽回自己的手,像摸到了什么脏东西,往床单上抹了抹,耻笑着,反问他:“方颂阳,这一招你到底还要用几次?”

“老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方颂阳边哭边哀求他,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我们有孩子了是不是……我们可以重头再来……我真的很爱你,这一次我不会在外面鬼混,不会再欺骗你了,我只爱你一个人……”

“方颂阳,你搞错了一件事孩子已经没了。”沈知鹤垂眼看他潦倒的样子,残忍地说道,“这次,我真的要好好谢谢齐诩,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方颂阳愣愣地听着沈知鹤残酷的话,脸上的伤痕与眼泪溶为一体,刺痛烧进他的心里,痛到麻木。他着急地扑在沈知鹤的手边,痴痴地说着,像是在苦求对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孩子没了不要紧,我们还年轻,还会有的……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无论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人。”

沈知鹤觉得好笑,不在意他的发狂,笑出了声音,眼里泛着水光,嘲弄道:“你还想演多少回深情的戏码?我们分手之后,和你一起住在家里的人是齐诩吧?你们瞒了我这么久,还当我会再做那个傻子吗!我一直在想,你有没有爱过我,还是说我只是你拿来赢祎秋的战利品。”

方颂阳嗫嚅几下,没有底气地反驳:“我没有那么想,我真的爱你,知鹤……你原谅我,好不好?”

“方颂阳,从你出轨开始,从你背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