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喜欢的香气萦绕着身体四周,让沈知鹤放松下来。这是方颂阳进医院以来他第二次见到谢祎秋。被方颂阳时刻缠着,还被方颂阳的家人关注,使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谢祎秋独处。作为方颂阳伴侣的职责,就像枷锁铐住他,只能守着受伤的伴侣,却不能表露一点对情人的思念。

沈知鹤埋在他怀里,哑声问:“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看到了自己跟方颂阳接吻。抱着自己的男人呼吸微窒,半晌才在喉咙里发出单音:“嗯。”

“对不起。”清亮的眼睛盈着泪,沈知鹤对情人小声解释说,“叔叔阿姨都在,他还住院,我们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谢祎秋一如既往地包容他,弯下腰,温热的掌心捧着他的脸颊,亲去他滑落的眼泪。谢祎秋吻过他脸侧、鼻子,最后想吻他的唇。沈知鹤却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我刚刚忘了漱口。”

谢祎秋却没有放开他,深邃的眼睛逐渐靠近他:“我不介意,太想你了。”缱绻的尾音最后还是落在沈知鹤的唇上。

鼻尖压鼻梁,双唇交叠,口腔里每一寸都被对方的舌尖描绘过。

他们在那个狭小的楼梯间厮磨了十几分钟,最后谢祎秋陪他吃过晚饭才离开。跟谢祎秋分别后,沈知鹤心事重重地走回去。手机发出细微的响声。

谢祎秋:「下班后等我,我们先去吃饭,我再送你过来。」

谢祎秋:「我不放心。」

住院一周多了,方颂阳每天的生活都很一致。白天父母过来照顾他,晚上沈知鹤过来陪他。日子虽然无聊,但总算能休息一下,他当作是给自己的假期。他对一切都很满意,除了沈知鹤对自己的态度。

他进医院后发现沈知鹤对自己太过疏离,哪怕是之前他们闹矛盾时也没有过如此淡漠的关系。自己时常抱住沈知鹤,要吻他,总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起初他还以为是沈知鹤害羞,慢慢地,他意识到那样的拒绝不是欲拒还迎,是带着厌弃和惊恐的拒绝。再回想起他出差的那段时间,沈知鹤不像以往一样关心他,总是自己先联系他,他才迟迟回复自己。

来自从事律师职业多年的观察力和反应力,告诉他,他和沈知鹤的关系正在发生未知的变化。

方颂阳吃过晚饭,沈知鹤还没有过来。于是,方母便提议推方颂阳下楼,到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他们刚到花园没多久,方颂阳还百无聊赖地跟母亲说着话,突然间方母停住了话头,来了一句:“那是不是小沈?”

方颂阳朝着方母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停车场里有道熟悉的身影。沈知鹤站在一辆车旁边,矮着腰,半张脸还在车里,不知跟车里的人在做什么。

过了不一会,他站直身,朝那扇车窗挥了挥手,笑着看那辆车离开。

方颂阳太久没见到沈知鹤这样自然大方的笑容了。沈知鹤面对他总是紧张的、局促的,生怕自己对他做什么。

他铁青着脸,凝望着沈知鹤。他背对自己,像望夫石一样注视那辆车消失,而后恢复平静的神情转身走入住院楼。

方母疑问道:“小沈这是坐谁的车过来?我见过好几次了,我开始还当是网约车。”

方颂阳面无表情地回答:“谢祎秋的。”

“祎秋?难怪,你们三个人啊,大学时候关系就这么要好。这段时间你住院,祎秋还常常过来探望你,现在还专程开车送小沈过来。也好,你们这里地铁晚高峰实在太拥挤了,小沈一个人来回跑也不方便。”

方颂阳听罢,笑了笑,眼底却不见笑意,淡淡地说:“是啊,老谢可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兄弟。”

晚上十点,方颂阳吃过药便沉沉睡去,沈知鹤轻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