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和温恒商量些事情,顺便让他帮忙罚抄个几十遍,可眼下除了独自被关在这罚抄,什么都做不了了。

捏了捏眉心,她从地上捡起了纸笔和那本厚厚的北魏律法,走到书案前坐下,磨好了墨,提起笔还没抄几条,思绪就都飘到了万里外去了。

和颜清悦的婚事,在太和殿时那几道阴毒的视线,匿名的颠倒黑白的奏折,还有那劳什子的通房丫头,无一不在刺激萧衍的神经。

第一,她实在想不明白颜清悦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王公贵胄不选,偏生选了她?还为了她三年不肯出阁?

而且好好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去青楼作甚?当真有事和五哥谈,不能去楚王府吗?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姑娘又是怎么认识五哥的?

第二,不管是那几道毫不掩饰的视线,还是那本奏折明显都是想要害她的,或许奏折就是那几道视线的主人中的某一个写的。

只是既然那折子没有署名,估摸着笔迹也不会是那人的,根本无从去查。

且昨日她喝醉了,压根就不记得事情发生时有哪些人在场,就算记得,那般人多眼杂的地方,指不定被哪个未露面的有心人听见了也说不定。

她现在能怀疑的,暂时只有她大哥萧博裕,也许萧博裕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怕她去父皇面前参上一本,所以先倒打一耙。

若是别人,那就是提前知晓了圣旨的内容,担心她娶了颜清悦,或是担心父皇属意她为储君,所以才参她一本,就算父皇不会重罚她,也会让父皇心生间隙。

这些都不是一时半会能知晓和解决的,眼下最麻烦的是那个即将被安排到她身边的通房丫头。

没了温恒的帮忙,她显然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抄完一百遍律法回福王府去,那那个丫头势必会被安排到她寝殿去。

皇宫不比王府,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

更何况就算她敢在宫里把那个丫头打晕了,或者迷晕了,第二天身子有没有什么异样感,人家能不知道?

虽然她没经历过,但以前因为好奇,也偷偷看过宫里的禁书,对这些事还是有一点点了解的。

所以她总不能找个人去替代她吧?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