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买通那个丫头...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生死握在一个陌生的人手里,毕竟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牢的。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什么办法,萧衍烦躁地挠了挠头,垂眸看见桌上摆放的宣纸,在她不自觉间写满了方才她心里想的那些事。
密密麻麻的宣纸正中央,还大大地写着三个字:颜清悦。
气得摔了笔,拿起宣纸撕得粉碎,萧衍在心里咒骂道:该死的烫手山芋!
正听着手下的丫鬟汇报消息的烫手山芋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丫鬟洗砚立刻紧张地关心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颜清悦放下遮在口鼻前的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摇头道:“无碍,你继续说。”
“是。”洗砚点头,继续汇报道,“宫里的探子传了信来,皇上今日已经宣了旨,封了九殿下为福王,还宣布了您和九殿下的婚事。”
“洗砚,你该改口叫王爷了。”颜清悦淡淡道。
“是。”洗砚应道。
“继续说。”
“下朝后皇上叫王爷去了御书房,御书房外重兵把守,探子无法得知皇上和王爷说了什么。只知晓王爷出来后脸色很差,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皇上还罚了王爷抄写北魏律法百遍。”
颜清悦闻言拢起眉心,冷哼道:“皇上还真是舍得。”
见自己主子生气了,洗砚立在那,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淡淡瞥她一眼,颜清悦道:“怎么不说了?”
“是,是。”洗砚忙道,“王爷回宫后和贵妃娘娘起了争执,贵妃娘娘把王爷关进了纤云宫的书房里,还,还有...”
“还有什么?你结巴什么?”颜清悦不悦道。
“探子隐隐约约听见王爷说...”洗砚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皇上要给王爷找一个通房丫头。”
“什么?!”颜清悦手中的玉笛瞬间断成了两截。
洗砚慌忙跪下,俯首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王爷似乎很抵触这件事,所以才与贵妃娘娘起了争执。”
想起温恒说的话,颜清悦低眸盯着手中那支最喜欢的玉笛,喃喃道:“小九自然是抵触的。”
面无表情的把两截笛子扔给洗砚,她淡声道:“坏了的东西,便扔了吧。”
“是。”
“替我取笔墨和北魏律法来。”颜清悦吩咐道。
洗砚惊讶地唤了一声:“小姐?”
“叫你去,你去便是。”颜清悦道,“再把我书架上的那支盒子取来。”
洗砚知道自家小姐想做什么,心里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得乖乖去取了自家小姐想要的东西。
把东西铺好放在书案上,洗砚一边磨着墨一边劝道:“小姐,您不必亲自抄写的,不如让奴婢来吧。”
“这是心意,若是你抄了,心意便是你的了。”颜清悦拒绝道。
说完便打开了那支长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文书,上面写的是对北魏十九年五县蝗灾的看法与治理建议,末尾有一朱红的落印:萧衍。
字迹工整隽秀,风姿翩翩,与那人正经时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相称。
眼底有笑意流转,颜清悦提起笔,一笔一画地开始仿照上面的字迹。
书案角落的宣纸渐渐堆了一寸高,她才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瞧着书案中间那张字迹有了七分相似的宣纸。
“洗砚,你看看,这张和王爷写的像吗?”颜清悦问道。
“像!”洗砚忙点头,生怕她因为不满意再继续写下去。
颜清悦抿着唇,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萧衍的,微微拧了拧眉。
“小姐,您休息一会吧。”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