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悦摩挲着袖袋里的那方丝帕,声音里难得又了一丝温度,连眼神都柔和了不少,“若没有他,这个世上怕是早已没有颜清悦这个人了。”
江情心里忽地一紧,迟疑着问道:“为何?”
颜清悦摇了摇头,轻声道:“江少主,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府了。”
好不容易让她开了口,江情哪会轻易放弃这个极为难得的机会,急忙道:“清悦,虽我只是一介商贾,但对官场的那点事情还是稍了解一些,也不是全然无法帮上你,且无论你是想积攒人脉抑或是旁的,都需要不少银两,至少这一点我还是能全力支持你的。”
“江少主。”颜清悦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良久后才开口道,“我所求的不止是九殿下,还有旁的,且此事极为危险,我不想害你。”
“危险又如何?”江情眯着眼睛笑了,“颜清悦,就算为了帮你而一无所有,我江晟也心甘情愿。”
颜清悦眼底有几分疑惑,可出口的声音冰冷依旧:“江少主,你这又是何苦?你我非亲非故,当真不必为了我如此。”
“因为你是我来北魏后第一个朋友啊。”江情说得很认真,“我甘愿如此。”
颜清悦初次躲开了她的目光,浅声道:“江少主,你醉了。”
“不,我没醉,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江情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了颜清悦面对的那一方,极为严肃地请求道,“清悦,你就让我帮你好吗?就算往后会因此有何意外,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我不会有任何埋怨的。”
最终她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倒不是颜清悦愿不愿意说,而是因为其考虑得太久,金国的酒后劲又大,江情不甚酒力直接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翌日江情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颜清悦院子的厢房里,令她开心又意外,同时又十分懊恼。那么好的机会,眼看着颜清悦极有可能会告知她实情,可她却没出息地醉了。
自那日以后,再也没有那般好的机会了,不过她与颜清悦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这才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再后来,她与乔装改扮的霍岚有了瓜葛,颜清悦的院里也从两人变成了三人。
而江情得知真相的转机,是因着她知晓了颜清悦心上人的身份后,刻意叫人去京都留意打听了有关萧衍的事情与近况,好不容易才从宫里打探到萧衍被人推下瑶池等事。
在她将此事告知颜清悦后,还是第一次见那性子淡漠之人有那么大的反应,也终于听见了她一直想要的知道的事,以及那句“江少主,我需要你帮我”。
江情因颜清悦的遭遇愤怒不已,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也愿意倾尽全力帮助她。
只是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身为一介商贾,江情能做的仅有提供金钱上的支持,但好在霍岚精通谋略,于是一个开始为颜清悦在北魏各州城布置眼线与势力,另一个则指导她如何谋划等事。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江情发现霍岚的身份后戛然而止,心灰意冷的她决意随早已脱胎换骨的颜清悦回京都,并寻了件自己还算喜欢的事开了家铺子,好以此不去想有关霍岚的事情。
此后三年,江情慢慢将铺子打理成了京都第一绣阁,而颜清悦也为了达成目的暗地里布置了不少,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她二哥颜梁博的帮助。
除了萧衍已经知晓的那些外,其实颜清悦原本还打算一并报复她那算得上是半个罪魁祸首的父亲,但在她距离达成所愿只剩一步之遥时,还是为了萧衍放弃了复仇。
因为她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设法得知了其父颜楠淮真正的目的,而她在成婚前去纤云宫找苏倚墨,并不光是为了与萧衍的婚事,更是为了以不打乱苏倚墨和颜楠淮的计划为筹码,威胁他们在设局之时放过萧衍。若不是如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