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蛮夷的首领,也就是萧乐成的舅公,本就还沉浸在失去外甥的悲痛之中,这一下更是打得他措手不及且损失惨重,不光死伤了不少弟兄,还被烧了不少粮草。

但等他做足了准备后,那几支队伍夜里又不来军营了,而是转而从地下河潜入了庭州城内,与城外的西南军来了个里应外合,虽没有夺回庭州,但也杀了不少蛮夷。等他带着人赶进城中支援时,军营那不知从哪又冒出一支队伍,不光放火烧营,还顺走了许多马匹。

他气急败坏地派人按照西南军离开的方向分头去搜寻,可每次都晚了一步,等他们寻到一些踪迹时,西南军早就换了安营扎寨的位置。

他不得不将手下的士兵们分为了两批,一批守住庭州,另一批在军营防止西南军再次来偷袭。

可他们这么守了两日,西南军都没有出现,就好像偃旗息鼓了一般。

尽管他们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但已是惊弓之鸟的他们,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十分紧张,连轮着休息的人也会被叫醒,这么一来根本就没人好好睡过,每个人都极为疲惫。

而西南军养精蓄锐了两日,比起蛮夷就精神多了,打起仗来自然也更为勇猛,逼得城外的蛮夷只能尽数退至了庭州城内,完全无法在被围城的情况下出城,如此一来便与他们的后方失去了联系,粮草的来源自然也断了。

且通往城外的地下河,外面有西南军把守着,城内那处蛮夷应该也发现了,所以两方人马都无法再随意地出城或是潜入城中。

然西南军撤离时,带走了粮仓里所有的粮草,眼下除了还留在城中的百姓手里那一点点粮食外,蛮夷应当是只剩下那些还没被火烧的粮草苦苦支撑。

但眼下萧衍所待在的这处军营背靠着临州,不管是需要人手或是缺少粮草,都方便去临州请求支援。

显然颜清悦和闻吕是打算和蛮夷僵持着,等他们粮草耗尽,自然不得不退出庭州,回到自己的地界去。

这也是为什么前几日都寻不到颜清悦的人,今日却轻易在军营找到了她的原因。

这个方法听起来除了消耗些粮草外,的确是尽量让伤亡降至了最低,不过这不太像是颜清悦或西南军的行事风格,倒像是萧衍会做的事情。

本烦闷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暖意,看来颜清悦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顾及到了她的感受,只不过要让闻吕等人答应此法,看来是耗费了她不少心力。

萧衍鼻间一阵发酸,她握着那只柔荑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这种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是极为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笙儿。”

颜清悦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小九为何要同我道谢?”

“因为……我知道笙儿为我做的这些并不容易。”萧衍轻声答道。

她时常觉得她家笙儿太过冷静了些,好像除了有关自己的事情,和涉及到她的过去之外,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与寻常的女子全然不同。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就算换做一直被当成男子养的自己,怕是也无法在心爱之人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还为对方去解决那些后顾之忧。

可是……到底要经历过何等糟糕的事情,才能拥有如此的承受能力?

萧衍抬眸望向那双含着温柔与无奈的眸子,抿唇良久后,才鼓足了勇气问道:“笙儿,其实你早就发现我一直在设法得知你的过去了,对吗?”

颜清悦没有回应,只是那对凤眸中的温柔在悄无声息地消散着,与萧衍交握的手也渐渐失了力道。

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平静得无波无澜,但萧衍清楚她这个反应是有些生气了。

萧衍的喉头耸动了一下,尽管觉得心慌不已,还是决定要将这件事情说清楚,她不能让她独自承受与面对那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