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扯着嘴角笑了笑,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声音轻得都有些难以辨认:“笙儿,我猜对了,是吗?”

她见颜清悦还是没有说话,又问道:“究竟京都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笙儿如此不愿告诉我?是不是……与八哥有关?”

颜清悦受不住她那带着探寻的目光,抬手遮住了她的双眼,低声道:“小九乖,莫要再问了。”

可在此之前,萧衍还是看清了颜清悦听见时,那一瞬闪烁的眸光,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声音也有点发抖:“笙儿……八哥是出事了吗?”

颜清悦知道自己是瞒不住她了,只得点头道:“嗯。”

“八哥怎么了?!”萧衍的反应十分激烈,一下就扯到了背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处,冷汗立时就流了下来。

“小九!”颜清悦低呼一声,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萧衍摆了摆手,倒吸着凉气应道:“没事……就是那一下有点疼。”

“我还未说,小九便如此激动,我还怎敢将事情告知小九?”颜清悦眼底满是心疼,毫不嫌弃地用手背给她擦着汗,声音却含着几分责备。

“我只是……只是……担心八哥会有何意外。”萧衍嗫嚅着说,“毕竟,八哥一直以来都像我的胞兄一般,他若是出事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轻轻地捏了捏颜清悦的掌心,小声恳求道:“笙儿,你就告诉我好不好?不然我怕是一直挂念着都难以入眠。”

颜清悦垂眸想了想,最终还是无法亲口将那个残忍的消息告诉她,于是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萧衍手中,轻声道:“小九还是自己看看吧。”

萧衍忙不迭地展开那封信,几乎是一目十行地将信上的内容看完,手忽地用力地捏紧了信纸,都快要把纸面戳出一个洞来。

那封信言简意赅地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罗列了出来,信的内容也并不长,更简短点来说,大致就是遂帝亲征后,由五皇子萧景铄监国,而随后不久,四皇子萧浩初就在自己府中被人毒害,再之后锦衣卫在八皇子萧文翰府中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且还有几名人证,于是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萧文翰很快便被关押至了天牢,只等遂帝回京后再处置。

而信的末尾,还有一段话,说得是萧文翰已在狱中承认谋害萧衍一事是他所为,并且签字画押交由了大理寺保管。

萧衍满脸的难以置信,耳畔也在嗡嗡作响,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连带着牙关都紧咬在了一起。

颜清悦见她如此,面上担心之色尽显,想要抱她,却又顾及她背上的伤,只能用掌心包裹住她紧握成拳的手,温声细语地安抚道:“小九,这信上所言也并非全然是真的,此案是由楚王审理的,或许肃王也只是屈打成招罢了,事实究竟是如何,也得想办法见到肃王之后才能知晓。”

“小九不要亲信这上面所言,有时耳闻目睹也并不一定为真,就像小九所说,这些年肃王一直待小九极好,怎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对不对?”

这些话也不知道萧衍有没有听进去,她呆愣在原地许久,直至好像有些缓过来了,才低声感叹道:“五哥果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从她遇刺以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萧景铄,原因很简单,一般人绝不会挑在自己设宴时下手,因为如此嫌疑实在是太大了,除非对自己极有信心,觉得自己不会留下任何把柄或是蛛丝马迹,才有可能会这么做。

她一直觉得是前者,却没想过萧景铄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后者。

而事实证明,越是风险高嫌疑大就反倒是越安全,这一点就同他开设的酒楼一模一样。

让萧衍想明白这一点的,不光是因为镜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