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个度,语气又严肃又委屈:“你明明偶尔会忘记,上一次你说坐完过山车就给我回复信息,结果一个小时了都没回复我。后来我忍不住去问你,结果你说你现在正在排队大摆锤,刚才一不小心忘记了。”

男人的话语一口气不带停,冰雹似的往人身上砸,但砸起人来一点儿也不疼,反而将迟秋的唇角砸出了上翘的弧度。

迟秋软着声音甜丝丝地讨巧卖乖着:“对不起啦。”

只不过冰雹终究还是一不小心砸伤了围观群众,徐予洲坐在一旁紧绷着下颚不出声,直到迟秋与男人短暂的通话结束,他才板着脸抬起眼。

如徐予洲料想之中,迟秋果不其然又说:“你好像还不认识他,他是温则。”

迟秋说这话时正托着腮,稍稍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徐予洲,他眨了眨眼睛:“你搬出去之后,他就搬进来了。”

徐予洲与迟秋对视着,他有很多话想要说,但它们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后又被咽回了肚子里。

最后徐予洲犹豫再三,问道:“是上一次…那个人吗?”

迟秋怔了一下,想起了那一场令人脸红的情事,点了点头:“嗯。”

他顿了顿,又说:“我已经批评过他了。”

迟秋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语,但是真是假彼此心知肚明,徐予洲只能够看着迟秋的唇瓣在眼前一张一合,听着迟秋带着甜蜜的语气在自己耳边假抱怨真炫耀。

而这时徐予洲握着纸巾抬起了手,冷声打断了迟秋的声音:“你的嘴角沾了酱。”

迟秋立刻停下了话语,闭上嘴微微仰起脸任由着徐予洲的动作。

纸巾轻缓地从自己的嘴角擦过,迟秋在与徐予洲的对视中眯了眯眼睛,他突然问道:“你吃醋了?”

徐予洲想说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非常在意。

他面上不显依旧一脸冷淡,然而心上像爬了蚂蚁,蚂蚁在他的心脏上翻山越岭,痒得他抓心挠肝。

但迟秋不会想听到“不知道”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所以徐予洲点了点头,语气中浮起了会令迟秋稍稍心软的落寞:“嗯,吃醋了。”

群?1~22~49?整理.221-8-21 22:2:

1

迟秋只是握着可乐杯子晃了晃,对于徐予洲的‘吃醋’,他也只顾着笑,丝毫不打算安抚徐予洲的心情,即使是往醋里倒水稀释也不愿意去做。

他最近总是这样,在徐予洲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下,欺负徐予洲欺负得越来越得寸进尺,时时刻刻钓鱼似的一扯一扯鱼线逗着徐予洲玩。

但徐予洲也不会因此生气,偶尔真的被迟秋惹急了、绷不住了,只要他的脸色一沉,迟秋便会一改之前态度变回小甜豆。

迟秋太会折腾人,一冷一热的态度勾得徐予洲快要疯掉。

徐予洲知道自己自讨苦吃,是他亲手将自己与迟秋的关系变得怪异扭曲,他大可以找到令自己舒服的相处方式,但他却选择了一个最能令迟秋感到开心的相处方式,在默许中纵容着迟秋的所作所为。

而迟秋正是知道他不会因此生气,才会愈发得寸进尺。

但迟秋的骄纵任性落在徐予洲眼中也是可爱,只要迟秋能够觉得开心便已足够,既然迟秋想要逗徐予洲玩,那么徐予洲便顺着迟秋的心思让他逗弄,而迟秋想要欺负徐予洲,徐予洲也会乖乖地跳进迟秋布好的陷阱里。

虽然徐予洲不知道迟秋想不想要,但他曾经从迟秋的身上抢走的好心情,现在他要统统弥补归还。

午饭过后,迟秋嚷着吃得好饱要去健身房跑步消化,但他走了没两步便又拐弯来到了客厅。

原本徐予洲打算离开回家,但迟秋回头看见他独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