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秋面露不解,平静地说:“可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恶心。”

徐予洲像是因为这句话而受到了打击,脸色逐渐变得发白,迟秋收回视线,扭头望向了窗框外的远方,他叹了一口气:“不是恶心你,是恶心我自己。”

迟秋轻轻蹙着眉:“一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被拒绝后还特地跑去…勾引你,上赶着送上门求你操,太丢人、太恶心了。”

徐予洲脸上的神情变得慌乱起来,他语气焦急:“不丢人、不恶心,你很好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很好。”迟秋瞥了他一眼,“所以我才觉得这件事是我的人生污点。”

在他说完之后徐予洲并没有出声,迟秋心满意足地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徐予洲出了声:“对不起……”

迟秋都快气死了,他真的不想再听见对不起,就在他冷着脸正准备开口时,徐予洲又急急忙忙地找补:“不是、没有对不起……”

迟秋真的是被气笑了,他望着徐予洲,问他:“你到底是觉得对不起还是没对不起?”

下一秒他听见徐予洲很小声地说:“心里觉得对不起,但你不喜欢听,所以不能说对不起……”

因为太小声了,所以迟秋决定当作没听见。

这时徐予洲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说:“如果我上赶着求你操我,天天让你骂,你不会开心一些?”

开不开心不知道,但迟秋听完后人都傻眼了。

迟秋没有回答他,眼里一阵散不开的迷惘,嘴唇微动:“你有病吗。”

迟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照他对徐予洲的认知,徐予洲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在很认真地想要弥补。

因为迟秋觉得这件事情很丢人,所以徐予洲选择了最笨拙的方式,他用同样的方式将自己的脸皮扔给了迟秋,任他处理发泄。

但这弥补的方法显然走错了方向,令人啼笑皆非。

而且迟秋一点儿都不想当一。

迷惘之余迟秋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徐予洲就是一个笨蛋,经常会做出一些很让人生气的事情、说出一些令人生气的话,但当事人一无所知,甚至有一次差点被高中时候的混混围殴,徐予洲回想时也不觉得自己的话究竟有多气人。

周围人口中什么‘不近人情的大帅哥’、‘美术馆在逃雕塑’通通都是屁话,事实就是这个人知道自己不会讲话,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句话说错了,才天天板着脸闭嘴装雕塑。

迟秋的神情终于认真了一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徐予洲的眼睛,问他:“为什么?”

徐予洲说:“因为我做错了事情,想让你高兴一点。”

迟秋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句:“为什么?”

徐予洲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眼底隐隐翻腾着挣扎的神色,他说:“因为我喜欢你。”

心头大石轰隆一声落了地,它终于不用再在半空中漂浮,不仅仅是徐予洲,迟秋也是,他们在这个瞬间不约而同地莫名松了一口气。

“一直都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才和你…上床。”徐予洲说。

迟秋心说我也是,但他却说:“那你为什么要逃呢?”

“因为我不敢面对,所以逃避了。”

“但是你现在后悔了,并且内心煎熬。”迟秋说。

徐予洲的脸色苦涩又可怜,但是迟秋觉得他活该。

即使迟秋如今的生活糜烂又荒谬,但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只有他与徐予洲。

当时的迟秋并没有睡完其他人还要在徐予洲面前装无辜,那一句“我们在一起吧”是认真的,而徐予洲说“对不起”也是真实发生的。

迟秋在这件事上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