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迟秋的大衣口袋里响起了嗡嗡的信息提醒声,手机屏幕在口袋中明了又灭。
如果这时迟秋拿出手机点亮屏幕,那么他会看见来自温则的新信息:[他经过我学校时根本没停车!!(哭.emoji)]
但迟秋当时正在与徐予洲吵架,分不出心思去理会口袋中的未读信息。
群?1~22~49?整理.221-8-21 22:22:2
26
昨夜的雪太薄了,日光之下所见之处并没有白雪的痕迹,恰好这条校道两侧栽种的树木并不是常青树,它们在冬日里失去了鲜活,叶子凋落,萧索包裹着枝桠。
迟秋举起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枝桠间的破旧鸟巢,咔嚓一声后他将这张不明所以的照片分别发给了翟执西与温则。
实际上这张照片确实毫无意义,皆是生活中不起眼的零碎,只不过是迟秋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将它拍摄下来。
迟秋的手机相册里堆积着好多没有主题的照片,有早餐铺子里热气腾腾的糯米鸡,有孤零零躺在马路上的蝴蝶结头饰,还有蓝天里的一朵云。
蓝天是很普通的蓝,云朵亦是很普通的云,只是迟秋觉得它长得有一点点像小乌龟,于是随手将它拍下。
迟秋通常会将这些不知所云的照片随手发送给朋友,以前是发送给徐予洲,后来他与徐予洲删除了好友,于是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将照片发给翟执西。
而如今能够收到照片的人里又增添了一个温则。
照片发过去之后,温则很快便回复了一张猪猪打滚的表情包,并且他也随手拍下了车窗外的景色发给了迟秋。
迟秋给温则回复完信息时,他刚好走到楼梯前,他习惯性抬头往上望,与站在面前台阶上的徐予洲四目相对。
迟秋脚步未停,本想着当作没看见从徐予洲身旁绕开,但即将擦肩而过时一声“小秋”传进了他的耳中。
迟秋并没有将眼神分给徐予洲,只是随口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徐予洲并没有直接上手将迟秋拦下,他不紧不慢地跟上了迟秋的脚步,与迟秋隔了一个身格的距离。
“你之前想要的那本书,我找到了。”
迟秋怔了怔,又点了点头:“谢谢,麻烦您了。”
之后便是一阵无言,每当这个时候迟秋都会生出一丝烦躁,这是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即使迟秋想要做到不在意它,然而他却毫无办法。
他想到了邻居家养了十几年的小宠物去了天国,邻居家阿姨更是因此轻度抑郁,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广场舞都提不起精神。
当然,迟秋并不觉得徐予洲是宠物,徐予洲是活生生的人,亦是迟秋成长之中烙印般的存在。
同时迟秋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只把徐予洲当成普通朋友。
迟秋对于上床这件事其实很无所谓,但他也不会随便到和一个普通朋友上床。
这件事是翟执西将他点通的,当时迟秋在钻牛角尖,一旁的翟执西沉默了许久,突然用肯定的语气说他最后肯定会为徐予洲心软。
迟秋踩到了尾巴似的反驳着:“怎么可能!我以前的好朋友做错事情惹到我了,我现在都还没原谅他呢。”
当时翟执西是怎么说的?
他说:“但徐予洲是不一样的。”
翟执西问他:“你会和那个绝交的朋友上床吗?”
迟秋摇了摇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恶心事情,脸色差劲地皱着眉:“当然不可能。”
那次的对话好像到此便戛然而止了,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对方在自己的床上认真地谈论第三人,翟执西的心平气和终于用光,迟秋被他重新按回了床榻上,再之后在意乱情迷里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