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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时青稚嫩又青涩,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属于少年人炙热的情与爱。他人生中的前十八年都在Alpha的残暴恶劣下艰难生存。那些Alpha将他的人生一点点毁掉。

可在他十八岁这一年,他遇到一位素不相识的Alpha。这位Alpha高大帅气,眉眼间还残余着少年戾气,高傲又恣意。明明与他有着天壤之别,却愿意帮他解围,用酒瓶狠狠地砸了那人的脑袋。

时青久久移不开眼。二十出头的少年人,耀眼炙热,似乎能为了什么人不顾一切。

他将自己那颗皱巴巴的心瑟缩起来,自卑得不敢看这人了。

沈樊却蹲下身来,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粘稠的血液沾上沈樊的手指。

他轻声问:“疼吗?”

时青受宠若惊地抬起头。他点头,那人融入昏暗光线中的脸却露出一点觉得麻烦的表情。

时青顾不上自己手上也沾着的血迹,匆忙攥起他的手腕,急切地恳求道,“您能带我走吗?”

沈樊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从头到脚,审视一般粗略地扫过。时青被他看得很羞,以为他肯定不会答应自己不礼貌且麻烦的请求,眼泪顿时溢满眼眶。

妈妈教他要坚强的,不要屈服于其他Alpha,所以他被那醉鬼砸了脑袋后,也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但他现在忘掉妈妈说的话了。他觉得好委屈,又好渴望得到面前这人再多一点的在意,就算是时青求着让他施舍给自己的。

沈樊沉默许久,淡淡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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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樊对他承诺,说会将他带走。

即便后来沈樊怎样对他,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一天夜晚的。

他后来回想起这些来。或许是从一开始,沈樊就对他带有欲望与施暴欲。那些时青从沈樊眼神与语气中感受到的稀少怜惜与关切,都可能只是他恍惚间接收到的错误信号。沈樊没把他当成什么。

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时青愿意守着那一丁点从沈樊身上汲取到的温暖与光亮,继续在沈樊身边待下去。沈樊让他感受到强烈的归属感。

还有最重要一点他爱沈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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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沈樊也在爱他了。

从每日清晨接吻到相拥入眠,愈发习惯于享受沈樊的爱的时青想,自己要去拥抱一个更幸福的、融合了沈樊与他共同爱意的家了。

在这个家中,有他,有沈樊,沈阙,还有阮阮。

他会一直记得的。

时青终于能和他的爱人像普通伴侣一样生活。不用再担心他哪一天会被沈樊再丢下,能够在同一个被窝里小声地倾诉些什么,在某个平常的清晨小小地争吵一下,又黏黏糊糊地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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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幽暗得透不进一丝光亮的调教室,很长一段时间都再没有被人打开过。

最后一次打开时,沉寂在内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时青直咳嗽。

他们请了装修公司的人,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清走留下了几个稍微温和一些的小道具,还是时青主动要求的。

“我相信你,你现在不会随便打我了。”时青躲着其他人,偷偷和他说,“而且,在床上还是要偶尔维持一点刺激嘛。你对我狠一点,我也很喜欢的。”

当天晚上,两人都很尽兴。

就是第二天大家都没起得来床。李启担心他老板纵欲过度不早朝了,连续call了老板二十个电话。

沈樊早就把手机关机了,未接来电的消息是在第二天夜晚开机时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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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樊出院那一天是九月的最后一个下午。他的腿恢复得很好,除了上楼梯仍旧需要拐杖辅助,在平地已经能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