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生命危险,但因为车祸中颅脑受损,至今仍旧没有醒来,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密切观察。大体来讲,情况比较乐观, 病人有求生欲望,醒来只是时间问题。沈樊的腿部也在撞击中受伤,万幸并不算严重,只要醒来后积极配合治疗,不会影响往后的生活。
李启听出医生还有别的话没有交代完,先向他郑重地道谢了,又试探地问,“沈樊的身体还有什么可能发生的隐患吗?”
“病人脑部受损,往后即便是醒来,也有一定概率会面临短暂性失忆……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启与医生到别处继续交谈,走之前特意提醒时青:“陆先生给你带了晚餐。总裁之前和我说过,要监督你吃晚饭。”
时青将保温饭盒放在膝盖上。保温饭盒是不锈钢的,摸上去很暖和。他慢慢地旋开盖,待饭菜的热气慢悠悠浮上来,才恍若终于反应过来,用早就沁了汗的湿润手心捂住脸,眼眶逐渐红了。
没事就好。能醒过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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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樊昏迷了三天,时青也在病房内守了他三天。李启请的专业护工是位男性Beta,做事很利索,倒是没什么需要时青帮忙打下手的。
期间周绯到了医院一趟,看到时青憔悴成这幅模样,让他回家躺着休息一阵再过来,被时青拒绝了。
“沈樊……”时青垂下头说,“他应该想在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我。”
周绯就不再劝说,只好让护工也连着照看一下时青,监督他按时吃饭,早点睡觉。
护工暂时离开的时候,时青就坐在沈樊旁边和他说话。一些平日里仍旧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的话,在此时就能流畅地表达了。
时青的话很乱很杂,也没有在脑中经过反复思考,仅仅是想到些什么,就都要和沈樊尽数说出来。一说就停不下来,直到护工在门口敲门了,才红着脸停下。
他对沈樊说了一百一十一次我爱你,即便沈樊仍旧没有回来。
但这些词抵着他的舌,只要不经意间张开嘴,还没反应过来,肉麻字眼就抑制不住地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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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清晨,时青是在沈樊的病床边醒来的。他坐在一张比病床矮上许多的塑料板凳上,侧着的头枕在床沿。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维持着这副勉强的姿势入睡的,过一阵子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困得不行,竟然坐在沈樊床边,头一歪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