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过自责了好久,可是阮阮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所以今年,他只能像偷主人家东西的坏小孩一样,趁着陪阙阙在玩具屋里玩游戏的时间,在他那一大箱没有被拆开包装过的崭新玩具里翻找小礼物。
时青最后捧着那辆小玩具车去找阙阙。他是有点想哭的,“阙阙,你有一个哥哥。他要过生日,可是妈妈不能为他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你愿意把你的玩具送给哥哥吗?”
沈阙眨巴着眼睛看他。小孩子或许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方式,虽然他听不懂时青说的话中任何一个字,但他却像是什么都知道。
他把自己最喜欢的毛绒玩偶放在沈阙手上,含糊不清地喊:“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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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青起得很早。他蹑手蹑脚地下床,怕吵醒睡在身边的沈樊。沈阙在迷迷糊糊地打呼噜,像是梦见好吃的东西,还吧唧嘴。
时青帮他细心地掖好被角,调高一度空调,然后拎着小铲子到樱桃树下埋生日礼物。
挖着挖着就又哭了。
阮阮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自己照顾自己呀。就算在一个比这里好很多的地方,没有爸爸妈妈疼着的小孩,也很孤单啊。
他真是一个不称职的Omega母亲。
连着几日都在下雨,今天终于有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但泥土还没有被刚睡醒的太阳烘干。时青挖了一个小坑,又把放在塑料袋里的小汽车和毛绒玩具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他一点点地把土铲回去。铲一点土,哽咽一句。到后面泪眼朦胧,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脑袋里也乱乱的涨涨的,像塞了一团棉花。
连起床后的沈樊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发觉。
沈樊将他乱糟糟的头发拨到后面去,轻声问道,“现在是早上六点钟,你一般不会这么早醒的。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吗?”
他身上还套着昨夜的睡衣,拖鞋踩在脚下,浑身上下有种不多见的凌乱感。他自己都没有多清醒,刚睁眼时见不到时青,立刻满屋子地找,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直到在树底下看见含着眼泪铲土的时青,看见他完好无损地待在那,心里那块重石才放下。
时青张了张嘴,“阮阮不会再回来了……”
又是阮阮。
一只只在时青身边待了几个月的猫,真的会给时青留下这样深刻的印象吗?
沈樊尽量用和缓的语气问道,“青青,你刚才在做什么呢?阮阮是什么时候走的?”
时青眼神闪躲,几乎是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他刚才是太难过了,才会向沈樊倾诉。可是,沈樊是不喜欢阮阮的呀。
但沈樊定定地注视着他,掰正他的脑袋,让他被迫正对着沈樊。他说,“不要躲。”
时青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埋,埋礼物……”
然后他暂时扔下铲子,用脏兮兮的灰手扯沈樊的衣角,哀求道,“你别问,你不喜欢听的,听了、听了也没有用的……”
“什么礼物?”
沈樊蹙了眉。
时青怕沈樊露出不悦的表情,嗫嚅着说了,“生日礼物,给阮阮的……”
记忆倒退回几年前。
沈樊在杂乱无章的对话与时青的啜泣声中找到模糊的答案。
几年前的这一天,时青在医院做引产手术。
“阮阮在这……”沈樊说。他的声音骤然带了几分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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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初是在酒吧遇见时青的。他那时刚和简宁分手,心烦意乱间被朋友带去酒吧喝酒解闷。他的手下查过时青。十八岁的时青只身一人到社会底层工作,做了几个月擦盘子扫地的苦累活,就被人连蒙带骗地拐到这工作。
这天是他在这工作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