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一般孩子冷漠、暴躁虽然周绯作为他的母亲，并不想要以这样恶劣的负面词语评价他的孩子。

可他和沈律是一样的。流淌在血液中的暴戾与冷淡，让他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有理解其他人某些复杂情绪的能力。他不会同情别人，因为他不知道其他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注意。

他六岁的时候亲手掐死了沈律送给周绯养的小猫。但沈律只是责骂他，不可以弄坏你母亲的东西。

周绯抱着小猫早上还捧在怀里玩的毛线球缩在一边。他不敢教育沈樊，也不觉得自己能教育沈樊，虽然他知道这是错误的。

这是遗传。他和沈律一样，脑袋里是有病的。

沈樊感受到周绯最初看着他的温柔视线凝固住了。他主动挪开眼神，盯着周绯衬衫里的伤痕：“我不知道。”

“我不喜欢，但是我必须喜欢。你不要再问我了，你不会明白的。”周绯只说，“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永远不会明白的。”

沈家的男友衬衫可能是批发销售的，必须得白，透，薄。就是烂大街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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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青每一年都要为阮阮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藏在那棵樱桃树底下，被他埋在下过大雨就会潮湿黏腻的泥土里。他在心里小声地对自己说，阮阮虽然没有从他的肚子里跳出来，但是阮阮去到了一个特别特别美好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死亡。

也是出生了。

他把引产手术这一天当做是阮阮的生日，因为他不知道，如果阮阮平平安安地待在他肚子里直到出生，具体会是哪一天。掰着指头粗略地算算，大概会是冬天吧。

那个时候，窗外建筑物高高的屋顶都被雪花裹上厚厚的一层银白色。树枝也光秃秃的，小动物也不会碰巧路过别墅。

要等到他像阙阙那样会爬了，会咿咿呀呀地叫了，会咯咯地笑着拍手掌了，才能等到来年的春天。吃红艳艳的甜樱桃，摘一朵娇小的小雏菊，晒暖烘烘的太阳。

阮阮会怕冷吗？

……

他今年为阮阮准备的礼物，是一辆木头做的小玩具车。他没有办法亲自到外边帮阮阮准备礼物，每一年的礼物都是在家绞尽脑汁弄到的。

他去年亲手做了一只用折纸叠成的千纸鹤，挖了个小土坑埋进去。可是夏天雨水多，三天过后的一场大雨一泼，千纸鹤就被淋得湿透了。纸上沾满了泥土，都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