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惧怕沈律这样的强者,而沈律纵容他挑衅自己。小狼崽露出獠牙,懂得保护母亲是好事。
这种小打小闹式的警惕,沈律一般不放在眼中。他的儿子,永远都只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但他偶尔也会被周绯激怒。他的情绪转变十分奇怪且难以捉摸,周绯哭喊、绝食、尝试自杀,或许都不会打断沈律对于施暴的兴致,可他在承欢时不经意间露出的厌恶眼神、沈律靠近时一瞬间的恐惧颤栗,都会使沈律发疯。
他就会恼怒到将儿子的定位器毁坏,将周绯拖入没有信号覆盖的地下室。
阴冷、潮湿、寂静。
他会失去理智,恣意欣赏周绯在自己的鞭打下流露的怯懦情态。他认为自己在惩罚周绯,因为是周绯先惹恼他。
但无论他如何粉饰事实,为他的暴虐行径添上几近完美、逻辑紧密的借口,他都只能蒙骗自己。
沈樊知道,他在虐待。他在虐待自己的母亲。
沈律一旦动了真格,就不会再对周绯有任何怜惜。他像是想要依靠公式化的驯养方式驯服周绯,乱七八糟的道具和调教手法,都一股脑地往周绯身上使。
他总是不满足于周绯对他的态度,哪怕周绯已经足够惧怕、足够顺从他。
他想重新获得周绯的爱,纯粹的、热烈的爱恋。
可即便他将周绯活生生弄死了,他都永远不会得到他想要的。
沈樊听到这个消息后,浑身无力,冷汗将他的上衣浸湿。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阴郁暴戾,在他脑中蔓延,膨胀,逐渐将他全身笼罩。
他不想伤害时青,却在那天早晨把时青吓坏了。直至时青缩在地板上崩溃地哭泣,用状似撒娇的软弱语气对沈樊说,他好疼,他走不动了。
管家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表面上是通知他周绯自杀的消息,实际上确实隐晦地和他说明Omega并没有真正出事。管家是他的手下。
末了,他和沈樊说,周绯给他写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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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樊,别再关注我,他已经知道了你背地里做的事情。他很生气,并且要狠狠惩罚我一顿。你别担心,我和你的父亲注定要一直纠缠,我逃不过的。你知道,他是这样的脾气,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你千万不要成为他。你的妻子是一位很可爱的Omega,也不要让他再变成我了。他或许像我害怕你父亲一样害怕你,可你是好孩子,你和你父亲不一样。
你已经在努力变得更好了。
你不要欺负他,向他道歉,多疼疼他,你的Omega才会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