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仍有彼此,但各自的眼神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楚然咬紧内唇使劲将刀向外一拔,远离心脏的位置后悄然松了口气。谁知就这一晃神的工夫刀就倏然被人夺走

咣当一声,短刀落地颤了两颤。

陆行舟面颊两侧的肌肉微动,左手猝然捏住他下巴变被动为主动:“这回打算演什么戏,顾念旧情所以下不了手?”

下颌的骨头被捏得几乎快要移位,楚然紧咬牙关将头往右一偏,强行避开他锋利的目光,喉结粘滞地滚动了两下:“我没想过要杀你。”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没想过要杀我……”陆行舟低声重复了一遍,胸臆间发出自嘲的闷笑,“恐怕不是没想过,是我运气太好。”

山上那次侥幸逃生,今晚又差一点成了刀下亡魂,这个人竟然还说没起过杀心。他左手用力往回一扳,逼迫楚然与自己对视:“你说的话自己信么。”

楼下手电筒的灯光在他脸上一晃,表情半是阴冷半是失望透顶,只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楚然身体后仰,腰向后弯成拱桥一样,下颌骨更是痛得如同已经碎成几块,只能用尽浑身力气嘶哑地道:“一码归一码,你不是害死我爸的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

这句话声音虽然羸弱,但语气却平缓强韧,一字一字表达得清清楚楚。如果这是演戏,大概也足以骗对方一辈子了。

陆行舟把手一松,眯起瞳孔看着他:“所以你今晚来不是为了杀我,只是为了救人?”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