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风焦急地说:“陈叔这样承认,不就是告诉众人, 姑娘还是傅家吗?他糊涂了吗?!”
秦宝姝摇头?,哽咽着说:“陈叔只说要为?祖母讨回公道,不曾提起父亲一个字,因为?父亲已故。父亲可以是傅家人,但我就不一定是傅家人了,因为?……我爹爹姓秦,陈叔只是为?旧主讨公道,和我有什么?相?关呢……”
说到最后?,她?脸上已经?布满泪痕。
“陈叔他,也是当年祖母被毒杀,父亲也险些死于毒杀中的重要人证!”
所以陈叔毅然地去了大理寺,承认自己逃奴的身份,彻底把?她?从?当年的事情摘了出来,她?以后?都只会秦家的姑娘。
拂风几人终于明白陈叔的盘算了。
这样的谋划,恐怕不是一日两日,陈叔可能是这下半辈子都在不断谋算此事,等到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义?无反顾冲上前,然后?不留下任何?错漏,为?旧主讨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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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最好?的伤药,去请府里常用的薛郎中,劳烦他到大理寺门口等我,诊金由他开!多少都没关系,只要快!你们再准备足够的炭火,多拿几个手炉!”
秦宝姝反手抹掉脸上的泪,抬脚就要往外走。
那么?冷的天,陈叔要被庭审,要受鞭刑,如何?能扛得住!
她?不能辜负陈叔为?祖母和父亲以及她?谋划的苦心,她?不能去添麻烦,但起码……起码让她?受恩惠的时候,能尽微薄之力!
舒亦明知道她?这是要去大理寺,忙从?地上爬起来:“姑娘不用套车了,我是驾着马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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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姝就带着一行人急匆匆地前往大理寺。
来到的时候,大理寺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汪箐去请的薛郎中也正好?来到。
秦宝姝拽着老?郎中的袖子就往前挤,还好?有车雪晴和汪箐在,硬是在不满的抱怨声给?自家姑娘清出一条小道。
秦宝姝刚挤到前头?,就听到人在说:“可怜咯,一把?年纪了,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还能有活路吗?”
她?浑身颤抖着朝里看去,栅栏内,正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陈叔,带着倒刺的鞭子将他后?背衣服都撕裂了,淌血的伤口就那么?横七竖八,像蜈蚣一样狰狞爬满了他的后?背!
“陈叔!”秦宝姝眼泪模糊,想要往里去。
守门的衙役用长棍给?她?挡了回去,厉声道:“闲杂人等后?退,不得扰乱公堂!”
拂风一把?将少女拽了回来,抱着她?,声泪俱下:“姑娘别看了……”
秦宝姝却用力挣扎开来,再次来到守门的衙役跟前,哀求道:“两位官爷,堂上的人如今是我家掌柜,他即便是傅家逃仆,却也是此案的重要证人,他年纪大了,受了这样重的伤,好?歹让人先给?他止血。”
“不然他如何?作证!”
两位官差眼神都没给?一下,秦宝姝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跪倒在冰冷的石砖地上重重磕头?。
“两位官爷,我自知二?位也是按着规矩办事,可那是人命啊,劳驾官爷去给?里面的大人回禀一声!我带来了伤药和郎中,只是给?他上药止血,绝不会耽误大人办案!”
“求求二?位帮忙回禀!”
少女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咚的一声响,让守门的衙役也是愣住了。
拂风几人也纷纷跪倒请求回禀。
周围有人猜出了秦宝姝身份,喊了声:“这是不是平西伯府那个秦姑娘,她?说里头?的人是她?的掌柜……”
“打得实在是太惨了,即便律法不容情,但人姑娘说得也没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