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比地上的落叶更无存在感。
周芗露出忧郁的神色,黯然离开主殿。走前还为千意琅捏了个指路纸人,跟着纸人手指的方向,就能到达明心山,那里有萧凤的仆从等候,可以先行下榻。
用灵息一探,千意琅发现整个厅堂庭院都无人了,这才松了口气,露出原本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样子。
绕着礼泉走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机关可以停下水流,他回想起方才一路所见所闻,感叹掌苍云天好似每个人都严守规矩,待人也礼貌而疏离,和他所想相差无几,他都无聊得要打哈欠,这也使得他对萧凤更为好奇。
里面的人不知能不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千意琅紧紧盯着那道月白身影,呼吸很微弱,一动不动,还以为冻僵在里面了。
“萧凤......”他咬着下唇,尾调拉长,“你在想什么呢?”
水流的声音略有不同,他瞪大眼,看见里面的人肩膀在动。
千意琅看他身形一晃,竟是支撑不住,要倒在地上,他不顾自己身份,将手伸入激流中,那刺骨的寒意几乎是一瞬间吞噬了他,他自知自己天生御寒,但惊讶于水流的寒冷。指尖水珠成冰,所及之处都结了厚厚的冰,左手轻轻一拂,竟是直接将那礼泉冻结成掀开的帘幕,也正是在这帘幕之中,千意琅望见一张冻到煞白的脸,唇颊皆无血色,很是可怜,他的胎发湿润成绺贴在额头,两鬓粘连卷曲乌丝,单薄的身子被湿透白衫罩着,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在迷蒙中睁开疲倦的眼皮,失神地望向前方。
被这无可预料的对视所震慑,千意琅的心一颤,伸手将倒下的人接在怀里,他想自己竟能摸到萧凤的身子,那火热的、鬼魅一般的身子,好似有魂魄从他后背喷涌,摸在手心里好不真实。缓缓将手臂收紧了,两人以怪异而亲密的姿势在水下相拥,千意琅笑着闭上眼,刹那间,水流凝结成冰,一个密不透风的屏障将雨水遮挡在外,飞溅向弯曲的方向。头顶洒下的光,照亮厅堂庭院,尘土粉金,落在两人身上的冰钟,竟有濒死中获救的错觉。
萧凤在他的臂弯里,梦呓般念出几个字,声音轻淡,飘到千意琅耳中。
他凑耳去听,只听见几个重复的字眼,如闻人秘辛,冷了眼色。
念的是一句一句的“师兄”。
“你竟这样在乎他。可惜......你的师兄不要你。”
无人的此刻,千意琅不经意的凶狠,在刺目的光里稍纵即逝。
第7章07 “我自己脱”颜
萧凤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有暖暖的热气。
一块浸泡过热水的毛巾在他的脸上擦过,有人在解开他的衣襟,半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让他讶异。
这股带着灵息的力量并非赵释,他只记得自己还在受罚,体力不支后昏了过去,这已是极大的耻辱,怎还会有人在他身边照顾自己?
一把抓住来人手腕,他凌厉开口:“你是谁?”
千意琅见他醒了,露出个讨好的笑来,这一笑让他的脸生出娇憨的妩媚来,眼角飞出桃花般的淡红,薄唇水润,俏皮地说:“萧师兄,我是刚来的外宗弟子,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记得。”
萧凤回想起自己昏倒前隔着水见到的人影,他那时还以为站在面前的是师兄,所以强忍着最后一口气,等到他离开了,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