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芗用很小的声音弱弱对二长老道:“我同师兄只是小打小闹,道歉实在有损脸面,二长老要不就这么算了,让师兄出来吧。”
二长老自是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就是想看萧凤能倔到什么时候,把周芗的话语当做耳边风,面无表情看着受罚的水流激荡冲刷。
金笛不知周芗说了什么,只见到他嘴唇一开一合,以为他是在卖惨告状,对人鄙视更甚,扭头盯着萧凤。他虽然为人嚣张,但还算恪守门规,自然从没体会过礼泉之法,他哪里想得到,平日看着明净文雅的礼泉,竟可以迸发出这样强力的冲劲,且才靠近些许,皮肤就密密麻麻冒出疙瘩来,寒意遍布周身,他退了半步,不敢想象在里面站上三天是什么感受。
再扭头,“祸水”大师兄正站在很近的地方,凝视水里的人。
萧凤大约是看不见他的,金笛猜测。
飞溅的水花落在徐拂青衣服上,洇湿一片。他只是看着,没让任何人看见他眼里的情绪。
千意琅作为看客,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自己一来就撞见掌苍处罚弟子的场景,还真是不把他当外人看。敏锐如他,察觉得到徐拂青、周芗和萧凤三人有些不便言说的牵扯,他想自己没来错时候,萧凤出手伤人,为何徐拂青也要退出比武大会?
周芗见到徐拂青,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师尊有令,谁也无法干涉。
看了好一会,徐拂青的声音传来。
“小师弟,没事的,萧凤不会再伤害你。”
他转身走向周芗,翻手露出一枚玉佩,乃是雀雏的形状,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我在上面灌注了灵息,若是有人要伤你,用一丝灵力使劲握住玉佩即可,我便会感知到。”
接住绕着红绳的玉佩,周芗软着嗓子谢他:“谢师兄。”
“对他倒是挺好。”金笛话脱口而出,见几人看向自己,面上闪过一丝不耐,僵硬地把头扭过一边。
徐拂青对他道:“金师弟,听闻你在比武大会拿了第二名,是很不错的成绩,恭喜你。”
金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拱拱手敷衍。
“这位是意琅吧,初见匆忙,未能及时招待,抱歉。你第一次到掌苍云天,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找我。让人带你去住处吧......”他转头望向二长老,礼貌问道:“不知意琅要去哪个房呢?”
“指去萧凤的明心山了。”二长老道。
徐拂青一顿:“明心山?”
他对千意琅露出个歉意的微笑:“我师弟还在受罚 ,恐怕不能妥善招待你,我会向师尊请示,你住我的殿室吧,那处更为宽敞舒适,且离主山很近,可以常来研学。”
千意琅摇头:“没事,徐兄,我可以等萧兄出来。”
“这样。”徐拂青脸上还是挂着笑,“好吧,那么,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一定要和我说,我就在主山向北最近的那座山。”
“多谢徐兄。”
交代完安排后,徐拂青向诸人拱一拱手,端庄地离开了。
金笛本想留着和萧凤说说话,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却在二长老的眼神示意下低着脑袋跟出门去。只留下周芗和千意琅,对着礼泉不知在想什么。
周芗自顾自开口:“师尊竟对师兄用这样重的刑罚。”
“你被他所伤,不应对此感到大出口气吗?”
“师兄是为了大师兄才对我动手,平日里我们无甚交集,我总盼望能和师兄交好,不曾想令他参加不了大会,又受到这样的处置。我怕......”
“你怕他更恨你。”千意琅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道寻常男人看见这样的师弟,怎么会不同情怜悯。只可惜,他从来只爱强大的事物,所以周芗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