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动物受伤后的呜咽,又像闷闷的抽泣。
这个想法让谭清下意识按住门把手,慕维舟在哭?在接触以来他一直都是表现出一个上位者的姿态,以至于她一时不太能将哭泣这个柔弱的字眼和他匹配。
但随着那不可忽视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没空去思考其他,“咔哒!”
轻轻一按,门就开了。
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那股涩到极致的青橘味却铺天盖地冲了谭清一脸。
谭清怔了一瞬,确定了慕维舟现在状况不对,于是将门开得更大,几乎敞开。
“慕总?”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明明刚刚才喝了水。
房间内一片漆黑,但自打穿进这副躯体后谭清的夜视能力好到不可思议。
就算不开灯她也能清楚看到床上那团鼓动,在听到她声音后僵住,一动不敢动。
倒是信息素又猛了一倍。
她走近些,脚步带着急促。任务还没完成,慕维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回家计划可就彻底泡汤。
走到床边谭清伸出手揪住被子。
“慕维舟?”
“你还好吗?”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人回答。
谭清抿紧唇手指用力,试图将被子扯开。
里面的人却死死拽着不让。
Alpha的力量谭清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两个人谁都不松手,就这样一里一外较着劲,一直到某一刻,慕维舟率先支撑不住卸了力气。
措不及防的一下让谭清得手,惯性作用让整张被子如同一片薄薄的纱,高高飞起,重重落地。
慕维舟早就换了睡衣,丝绸贴在皮肤上,胸口蹂躏开两颗扣子,男人的胸膛以及形状完美的锁骨露在外面。
可谭清注意到的重点不在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慕维舟水雾迷蒙的双眼。
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但看他的样子也算不上正常。
漆黑的空间看不清颜色,以防影响判断她打开了灯。
开关在门旁,谭清折返回去两指并拢往下一按。
一声极其轻微的嗒吧。
房间瞬间明亮如白昼。
她转身,“你哪难受可以告诉……我。”
谭清人生第一次说话结巴。
冷白和殷红,两种极致的碰撞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眼神却还是恶狠狠的:“我哪难受你看不出来吗?”
他已经快被依赖期逼疯了。
可两个A之间的标记也会存在这个吗?
慕维舟没涉及过这个领域,又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难堪,一直忍到现在。
脑子就像报废了一般,一直心心念念着一个人。
后颈也痒的不行,想让标记覆盖,尽管上面的齿痕依旧深刻。
原本他一个人挨着也就过去了,结果又是她,又是谭清。
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把他秩序的世界搞得一团糟。
想着这些,慕维舟眼眶猛的一酸。
眼尾红的要滴血,随手将枕头往谭清脚边一扔:“滚!”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来的?”
“我要你现在就离开!”
明明说着刻薄的话语,但浑身的难过藏都藏不住。
怎么会这样?他是Alpha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慕维舟垂下头,许久,谭清看着他沉默着掉下一滴泪。
这滴泪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谭清走过去抬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床沿,用手抬起男人下巴。
慕维舟用手背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