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 瞳孔微缩,刀尖落到死者肿胀的褐色皮肤上。

他并未立刻下刀, 而是比划了一下,找好落点,采用指压式执刀, 手腕和指尖均用力。

江暄的手非常稳, 刀尖在腹腔上畅通无阻地游走, 随着冷刃与皮肉内里摩擦而过细微声响,恶臭味像入水的海绵一样迅速膨胀。

气味实在令人呕吐。

两名观摩学习的法医助理强忍着不适感,额头上的汗珠豆大一颗颗。

但江暄却似乎早已习惯。

他英俊面容上没一丝异样,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顿了下,刀尖又从腹部转向左边,从胸部下方顺着蜿蜒划上去,到死者肩关节才停,又如法炮制,将死者右边肩关节连接,切出一个“Y”型切口。

江暄将脏污的解剖刀放下,注意力依旧在死者身上,声音有些哑:“断肋器。”

很快,一把状如修枝剪的器具被袁新元递到了他的手上。

江暄没有一丝松懈,将断肋器在手中转了个方向,使得刀尖往下触碰到死者皮肤。

“老袁。”

两人共事不久,却很默契,只用喊名字,袁新元便迅速明白了江暄的意图。

他伸手固定住死者腰部:“可以开始了。”

江暄吐了一口浊气,稍稍定神,断肋器深入死者的皮肉,沿着肋骨胸骨相连接的软骨分界线走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