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衿没再理会,先是去找了张兴亮口中那个住偏房里的老太太,不巧的是,老太太这几天都不在家,她去镇上女儿家小住了。
无奈,谢云衿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了路边询问其他村民。
“村里最近几个月有没有人失踪?”
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手里夹着根香烟:“那没有。”他说着还和旁边一位拄拐杖的大爷相视笑了下:“我们村总共就这么些人,没听说过有人失踪啊。”
赵语记录下来,谢云衿又问:“租住在你们村里那几个施工工人人,来多久了?”
老大爷回忆了一下:“没多久,也就几天吧。”
“昨晚他们什么时候从工地回来,这您知道吗?”
“这……不知道。”
谢云衿换了个问法:“昨晚村里的狗是不是叫得厉害啊。”
“是挺厉害,九点多,一村的狗都在叫。”
拐杖大爷补充:“不止九点多呢,凌晨十二点多也叫过一阵呢,几辆摩托车从我家门开过去,动静挺大,我那时候还没有睡着,年纪大了,觉少。”
谢云衿迅速捕捉到这个信息点,她确认了一遍:“凌晨十二点有摩托车从你家门经过?”
“对,是出村子的,我觉得就是那几个外地工人,不知道大晚上干啥去的。”
他的话一落音,旁边大婶也回忆了起来:“是有摩托车开过去,我晚上也听到了,我家的狗还叫了好久。”
谢云衿:“村子里那几个工人你们有印象吗?大概长什么样子?”
几人七嘴八舌:“有印象,打过照面,路上碰到过好几次,来我家买过烟……”
整合完村民意见,谢云衿对这个施工班组的七名工人有了初步的认识。
李自强,瘦高个,流里流气,有个标志性的歪嘴。
戴生,傻头傻脑,话都讲不利索的,听说是个智障。
魏晋曜、魏守礼,一对堂兄弟,身板结实,长得很像,脸方方正正,话不多。
顾青松,一双眯眯眼,尖下巴,年纪不大,十七八岁。
蔡泽普,这七人里面年纪最大,五六十岁了,头发白了一半,都叫他蔡叔。
唐明喆,戴眼镜,人长得干净斯文,像个读书人。
基本的问话结束,谢云衿三人又回到了案发旁边那条公路。
法医组已经结束了初步尸检工作,将死者搬上车,江暄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来人,他随意将手肘靠上车门,提高嗓门问:“谢组,你现在要不要搭我的车回队里?”
谢云衿:“我现在还不回。”
江暄:“但是我要回。”
她莫名其妙:“你回你的,好像不用向我汇报吧。”
江暄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说出口的话似乎有些暧昧意味:“我车钥匙在你左边口袋里,你不给我,我也没法回啊。”
谢云衿愣了下,这才想起早上她是开着江暄的车和他一起过来的,上车后就将这钥匙随手揣口袋了。
谢云衿一摸左边口袋,果然,于是随手往江暄的方向扔过去,他手一扬,稳稳接住了。
法医组的袁新元和实习生小郑小陈几个互看几眼,脸上顿时露出八卦神情。
早在那边检查皮箱时,袁新元就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对劲了,他摸摸下巴,忍不住问:”不对啊,老江,你早上是和谢组一起来的?”
江暄倒是坦诚:“是。”
“可是我来的时候给你发消息,你说你从家里来的,那你和谢组一起从家里来的?你们……”
谢云衿不忘解释:“我们只是路上碰到了。”
江暄也笑着强调:“对,我们只是路上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