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吴赖丽,他现在的老婆,当时离了婚还有儿子,他招郎去了她家里,算是改邪归正了,只不过后来又找我,说他苦得很,那老丈人狗眼看人低,瞧不上他,家里的生意是一点没让他插手,一来二去,我俩就这么的又偷摸好上了。”

“好上没几年,他老婆终于替他在那公司里谋了个职位,帮着搞慈善,能经手不少钱,他又来找我,说让我帮着他一起搞钱,我那时候都靠着他,就同意了,他挺有手段的,通过帮洹港集团搞慈善结识了不少人脉,后来他那老丈人病得严重了,就是那什么心衰竭……谢警官啊谢警官,你真的猜得很对,那几个孩子的死,就是和他老丈人的病有关。”

“有什么关系?”

“他那老丈人其实活不长了,可是又只能保守治疗,真要换心搞不好还死得快些,可是你说他做成这么大的生意,那么大的老板,那么有钱,才六七十岁,哪肯那么轻易地去死啊,必定是什么方法都得试上一试,这医院的专家治不好,就找民间的神医,神医说要吃童子心,可童子是什么,是人啊,是孩子啊,哪那么容易得到,陈良善为了讨好他的老丈人,就把主意打到我们福利院来了,福利院有的是童子,我没办法,就同意了。”

谢云衿:“谁动的手?”

“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保险。他自己来的,他爸爸以前在乡下是个兽医,帮猪牛都做过手术的,他也会帮忙,开膛缝针什么的都很拿手,我找的是有残疾的孩子,难得治,花钱多,死了我还更轻松,他最开始取了一颗,那老爷子吃了说效果很好,心脏没那么难受了。”

谢云衿冷眼看着陈兰心轻嗤了一声。哪能有什么效果,无非是那老爷子的心理作用罢了,要真有作用,他也不会死得那么快。

“后来断断续续的,一共六个,直到那老头子死。尸体难处理,就找了个冰柜都冰起来了。”

“钟小智的尸体为什么没冰,而是选择了埋?”

“她太高了太大了,冰柜放不下她,只能埋。”

谢云衿手指紧了紧:“你还记得那位徐警官是吗?”

陈兰心艰难地点点头:“记得,记得,他太精了,一直都在调查我们,再让他查下去,我和他都得玩完,没办法,陈良善将他处理掉了。”

谢云衿缓慢地呼吸着,尽量保持冷静,身边,江暄发现她情绪的端倪,忧心地望过去,从下面紧握了她的手。

谢云衿沉了声:“谁动的手?”

“我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我只知道他以前就是地痞流氓,他有钱,花钱找些地痞流氓替他卖命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的落脚点在临滨交界的岛鹤港是吗?”

陈兰心摇头:“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嗯,我真的不知道,知道的事情我都说了,没必要隐瞒这个了,他的这些事怎么可能都告诉我。”

说完,陈兰心的肩膀软下去,无力地瘫在椅背里。

她目光涣散,盯着头顶的节能灯喃喃:“我都说了,什么都说了,终于轻松了,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

出审讯室,谢云衿一直强撑的情绪才终于绷不住,她脚步踉跄几下,手肘撑着墙面,这才站稳了。

江暄担忧地开口:“酒酒……”

谢云衿抬手,深深换了口气:“我没事,我没事,缓些就好。”

紧握的拳慢慢松开,力量也重新汇聚双腿,谢云衿的手肘离开墙面,眸眼恢复凛冽。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匆忙,急切的喊声传来。

“谢组,谢组,出事了。”

谢云衿转过身:“出什么事了?”

“何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