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交代,无非就是想保陈良善嘛,你跟他什么关系?”
陈兰心咬咬牙。
“不是父母,不是兄妹,不是亲戚,不是配偶,不是子女,如果只是朋友,没必要这么着急,我只能想要两种情况,第一种,你受他的威胁,有把柄在他手上,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可能,毕竟你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把柄;还有第二种,你们是情人。”
“人”字落音,陈兰心的身体下意识颤抖一下,她整个人不复之前的淡定,变得紧张局促起来。
谢云衿话中带着愉悦的笑,加重语气:“所以,真的是情人。”
陈兰心否认得很没底气:“不是。”
谢云衿皱皱眉,惋惜地说道:“陈院长,说真的,我替你不值。”
“你说你这么大年纪,再过几年都到花甲之年了,在这里我们的每次审讯对你来说应该都是一次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但是你坚持了这么多次,我真的替你不值,你不惜将所有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只为了保全他,”谢云衿的语气故意带调侃,刺激她,“陈院长,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外面,和那个美女主持人,临江电视台的,上次还做过你的访谈的那个,储俪,打得火热。”
一叠照片扔下去,张张亲昵,发福的中老年男人和正值曼妙年华的女主持人,若是放网络上,必定掀起八卦狂潮。
可陈兰心颤抖双手拿起那叠照片,脸色似乎不敢置信,她一张张翻看下去,越看神情越崩溃,至此谢云衿明白,这个突破口,算是找对了。
她赶紧趁热打铁,往陈兰心伤口上疯狂撒盐:“陈院长,你说你,图什么呢?你在里面经受折磨,人家在外面逍遥快活,哪里还会念着你,你这父母也走了,兄弟靠不住,又没有子女,情人呢早就拥抱新人,怕是你就算死了,他连张纸都不会给你烧,你还在这里护着他,不值得啊。”
陈兰心终于绷不住,气得将桌上照片全部扫出去,纸片乱飞,她双肘撑着桌子,手掌覆面痛哭起来。
到这时,她的苦苦支撑,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才终于破了。
谢云衿给后面记录的江暄比了个”OK”的手势,这才回到审讯位上坐下来。
陈兰心痛哭很久之后,胡乱摸去脸上泪痕,眼下皱纹更显深重。
她有气无力的、哽咽着说出肺腑之言:“谢警官,我也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你说得对,你说得很对,你们每次审我,对我来说都是折磨,这种感觉太痛苦了,就好像拿刀子一下一下割我的肉……”
“早点结束吧,我也轻松些,背了这么多年的罪孽,我心里也不好受的,常常做梦,我都会梦到那几个孩子,我不是个泯灭良心的人,只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谢云衿往后靠去:“你和陈良善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陈兰心双眼晦暗混沌:“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他还不叫陈良善,也没认识吴家那女人,更没有被招郎。”
她叹了长长的一声气,昂起头,嘴巴张了张,像堕入了回忆里。
“我们八几年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在昔丰路那块给人家洗头,他呢没什么正经活,是个地痞流氓,在街上逞凶斗狠,靠打打杀杀换些钱,他常来我这里洗头,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他长得英俊,也会说好听话,我那时候年轻,什么也不懂,被他哄着谈了爱,还怀过两次孩子,他不要,我也压根养不起,就都流掉了,那时候医疗条件不好,为了流这两个孩子,我的身体也受伤了,医生说再也要不了孩子。”她苦涩地笑,可脸上还挂着泪,“再也要不了孩子,后来,他进去了,坐了几年牢,我为了混口饭吃,就去裕华做义工。”
“九几年的时候,他出来了,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认识个大老板的女儿,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