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也没对外公开,身份信息和户籍信息都做了修改处理,如今你爸爸的案子一直悬而未破,他调查你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不管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反正你自己多小心些。”

谢云衿点头:“我能处理好。”

“能处理就好,”何繁忠拿起桌上的笔继续批阅文件,“这个周末来家里吃饭,你婶婶吩咐的。”

“好,让婶婶多做些好吃的,我一定到。”

谢云衿转过身,疾步往外走去。

时间已晚,但刑侦支队各个办公室都灯火通明,旧案新案汇聚一堂,众人自是忙碌异常,但这些忙碌,谢云衿都要暂时告别了。

她走到外勤侦查科办公室门口,单手插进裤兜,看着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忙得热火朝天,而自己却无所事事闲得发慌。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与何繁忠的谈话里提到了父亲,总之,谢云衿突然心情很差。

心情一差就容易乱想,一乱想,她就想揍些什么发泄情绪,这不,拳击沙袋便成了极好的对象。

训练室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谢云衿眼含冷意,看着眼前的黑色圆柱体沙袋,赤手空拳,左勾右勾,侧身将荡过来的沙袋一脚踢飞,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动作干净,心里却乱糟糟。

脑中像在放电影,不停闪播着父亲出事那天的场景。

5月24日。

无比普通的一天。

从早开始,雨将落不落,要死不活的天气最惹人厌烦。

她那时还留着长发,大波浪,故意化着烟熏妆,耳朵上垂下来的铁环比拳头还大,身上也是露脐装小热裤,怎么出格怎么来,老古董父亲果然气得够呛,对着她破口大骂,她也是个怪胎,父亲越骂心里越得意越舒坦,直到一句恨铁不成钢的“徐酒酒,你妈妈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知会有多难过!”将她彻底点燃。

她脸上得意的表情先凝固后狰狞,立马剑拔弩张:“徐海成,你有什么脸提我妈?”

“如果不是你,我妈根本就不会死!”

她伸出食指,指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鼻子咬牙切齿:“从小到大,你管过我吗?管过这个家吗?为了你的工作,你的案子,这个家你回过几次啊?我生病你不见人,妈生病你也不见人,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既然这么爱,妈去世前给你打的那通电话你为什么要挂掉!如果你没有挂断,她也许就不会死,你就是害死她的真凶,罪魁祸首!”

……

谢云衿心底如同千层浪花翻涌,尽管已经汗如雨下,可她像个不会累的铁□□脚依旧快而密集地落在沙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