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着,没有回答。

谢云衿头稍微瞥向另一边,平静地抛出惊雷般的问题:“和福利院里失踪的那六名男童有关系,是吗?”

她站起身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极度令人不适的声音,刺激着陈兰心的耳膜。

陈兰心胆颤不已。

“钟小智知道了什么,所以你必须让她死,如果被抖落出去,就是你死,您的那句‘不是她死,就是我死’是这个意思吧?”

陈兰心怔了下,却心虚地摇了摇头。

谢云衿将一撂资料扔到陈兰心面前的审讯桌上:“这六名男童的去向,我们都查证过了,并没有被领养到国外,全都下落不明,陈院长不应该给个交代吗?”

她加重语气:“不仅是要给民众交代,还有这么多年来,大手笔资助福利院的洹港集团,陈院长,您说是吗?”

一番言语下来,陈兰心再度狠狠闭上双眸。

她绝望地意识到,警方所掌握的线索,似乎比她料想的更加多,更加细致,更加全面。

谢云衿的每一句话,明里是在问问题,实则是将与这起案子相关的人员和机构全都抛到台面上。

到了这个节骨眼,秦海明也压抑不住,他的询问掷地有声。

“那六名男童还活着吗?”

陈兰心阵脚自乱,她的表情古怪了片刻,审讯椅上的双拳握紧又松,浑浊的眼珠子闭了又睁,深深吸气后沉重地喘气。

一连串神态动作,六名男童的下场如何似乎昭然若揭。

可是在陈兰心还没有将答案说出口之前,谢云衿和秦海明还是天真地抱有一丝期望,毕竟是六个无辜的孩童,鲜活的人命,不谙世事的年纪,陈兰心有什么理由非要杀死他们呢?

但下一秒,陈兰心的话让他们仅剩的期望如坠冰窖。

“没了。”

“六个都没了?”

“嗯,六个都没了。”

秦海明艰难地问出:“怎么没的?”

陈兰心的眼皮耷拉着,始终不肯正视前方,她的肩膀耸了耸,喟叹一声:“是我自己利欲熏心,是我想要谋取资助款,我是苦过来的,我不愿意多花钱,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他们六个,都是有缺陷的孩子,智障的智障,兔唇的兔唇,羊癫疯的羊癫疯,不管是治病还是请人照顾都要多花很多钱,并且还领养不出去,所以,我就……我就解决掉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