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敲敲,半天都没人应,不仅如此,原本里面的动静也消失了,罗宇超不死心,继续敲门,同时出声问:“何姐,你在家吗?”

好几秒后,里面终于传来一个警觉的女声,是何秋华的。

“谁?”

随后,门开了一条缝,何秋华狐疑往外看。

谢云衿不擅与死者家属沟通,于是眼神示意罗宇超上前,罗宇超立即心领神会轻车熟路,立马笑着开口:“何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上午才和你见过的,刑侦支队小罗。”

见是他,何秋华稍微放下戒备心,又将门打开到正常程度伸出头往外晃了一眼,见没异常后才说:“是你们啊,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情况还需要向您了解一下,”罗宇超往里面指了指,“何姐,介意我们进去坐坐吗?”

“不介意不介意,”何秋华招呼着,“你们进来吧。”

她说完又回头叫道:“妈,给这两位警官泡杯茶。”

罗宇超忙开口推辞:“不用不用,何姐,不用那么兴师动众,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没事,您别紧张,我们问几句话就走。”

何秋华连连称好,侧身让谢云衿和罗宇超进来,体谅地讲道:“你们为这事也忙了一天一宿了吧,真不容易,我都看得明白的,辛苦了。”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问:“他的死是有什么新的情况了吗?”

这个问题着实把罗宇超问倒了,不过他人很机灵,眼神请示谢云衿,得到答案后熟练地打马虎:“情况还在调查中,等出了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何秋华长长地“哦”了一声,颇为疑惑:“那两位警官这次来是什么事啊?”

罗宇超嘟囔两句后请示般的再看谢云衿,企图从她神色上得到答案,毕竟他也不太清楚谢云衿过来的目的。

谢云衿这次没示意罗宇超说话,也没回答何秋华的问题,而是明知故问:“何姐,门外墙上是什么情况啊?”

说到这个,何秋华低了头,脸上有难以抑制愤恨:“还能是什么情况?不就是张德树在外面借的那些账,前一段时间要债的找不到他,连续一个多月天天堵门口,孩子出门上学都得偷偷摸摸,我们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门框边上,佝偻的老人背过身去抹泪。

说到孩子,谢云衿又问了:“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何秋华眼泛泪光,她声音有些哑:“孩子没什么大问题,情绪还算稳定。”

她叹了声气,又接着说:“孩子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做饭,吃完饭就写作业,他爸每日不归家,我和他奶奶要出摊,我们得挣钱啊。”

“何姐,孩子在哪,我能和他聊聊吗?”

对于谢云衿的请求,何秋华明显犹豫了,她踟蹰了好几分钟,终于还是点了头。

“孩子在卧室,在看书,他很聪明,也很用功,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何秋华丝毫不掩她话里的骄傲。

谢云衿附和地笑了笑,跟在何秋华身后进了卧房门。

男孩是在看书,很专注,以至于丝毫没注意到进门的脚步声,直到何秋华小心翼翼地开口:“晓峰,晓峰……”

连叫三声,张晓峰的意识才从聚精会神里脱离出来,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稍稍回头睨了一眼。

“妈,什么事?”

他穿着校服,领口洗得泛白,短短四个字,神态语气动作,都透着超脱年龄的老成。

“晓峰,我是负责你爸爸案子的警官,我姓谢,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对于谢云衿的来访,张晓峰的神色淡然自若,他斜斜打量了谢云衿,从头到脚,又将头挪回正位:“还有两页书看,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