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岁也不小了,该配个人家成婚生子了,你觉得白毫怎样,若是喜欢,我做主,成全你们好事。”

半青脑子轰隆一声,脸立时滚烫,她站起来,跺了跺脚:“姑娘,你不正经!”

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再不进来扰她。

李幼白这话是促狭不假,但也未必不是动真。白毫和半青算得上青梅竹马,两人时常打嘴仗,可关键时候都护着彼此,尤其是白毫,就算半青拧他胳膊,也绝不还手,任凭她如何胡闹,最后总淡笑了之。

半青是个粗心的,不点她一下,她怕是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冯姨母和王琰走后,前厅来传话,道留卢世子用膳,叫李幼白晚上一起过去。

李幼白没换衣裳,一来是穿脱不便,二来在家中觉得没必要,外头罩了件斗篷,半青帮她重新梳理头发后,裹上兜帽就去了。

冯氏原想叫李晓筠出来的,但转念细想,生怕她嘴上没有把门的,说错哪句话惹人嫌,便打消了念头,只叫李幼白过来,但膳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珍馐美馔皆是济州本地特色。

卢辰钊谢过款待,又见桌上只冯氏李幼白和他三个人,便问李家小妹在何处。

冯氏笑:“她染了风寒,不好见客,别传染给你。”

卢辰钊嗯了声,余光瞥见李幼白闷头喝汤,侍奉的半青是个粗鲁的,一勺一勺盛的每每溢出来,李幼白却不抱怨,扭头与她示意,半青便取出帕子给她擦拭嘴角。

她侧脸时,为了迁就半青,嘴巴便微微嘟起,跟平常不同,显得煞是可爱,她还穿着白日里的衣衫,清水芙蓉般。

只那双手实在碍眼。

“走路是没看着,还是怎么了,摔成这副模样。”他知道李幼白左手腕骨断裂,右手脱臼,便想知道是如何伤的,但冯氏面有难色,三两句话推说天黑看不清路,便摔着了。

卢辰钊不大信,李幼白在家里住了十几年,就算不掌灯,也不至于摔成这副惨状,因而故意当着冯氏的面,在膳桌上又问了遍。

果然,冯氏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下,仿佛很在意李幼白的回答。

李幼白想了想,回道:“没提防脚下的路,便摔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