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此起的念头?觉得既有前车之鉴,便可如是效仿,何况他李家书香门第,人际关系简单,跟萧家比起来不落下乘,如此看来,却是极有可能。
卢辰钊时而冷笑,时而沉思,时而露出怔愣回味的表情,一阵沉默,便又是一声大笑。
守在外间的莲池听到这动静,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夜深人静,世子爷是中邪了吗?自打送走李娘子,他便不大对劲儿,难不成是有脏东西跟了回来,莲池大惊,想起出城沿途是要路过两处坟地,恐怕世子爷在那行走时,恰好就撞了不干净的玩意儿,要不然夜半中天,他怎会坐在桌前做出此等丑态。
莲池悄悄往里看了眼,向来端方矜贵的世子爷,竟摸着下颌露出一丝诡笑,甚是渗人!
翌日天不亮,莲池便从库房寻来一套桃木做的嵌螺钿平底托盘,上置四个桃木雕花小盏,桃木酒壶,并一只桃木镶珠如意碗。他去后院折了根桃木枝子,削成简陋的小刀偷偷压在床尾。
卢辰钊从衣桁上扯了衣裳,抬头瞥见鬼鬼祟祟的莲池,问道:“做什么呢?”
莲池一哆嗦,忙伸手掩了掩被子,道无事。
卢辰钊却不信,待他端着铜盆出去,卢辰钊来到床尾摸了摸,掏出那把简陋的刀,拧眉看了半晌,随即扔到炭盆里。
莲池瞧见,敢怒不敢言,遂悄悄跑到后院,一连折了数支桃木枝子,拿锋利的刀全削成桃木小刀,趁着卢辰钊去前厅待客,匆忙塞满了整个屋子。
他想着,身为奴仆,定要为主子侍奉周全的,这点小事,他能行。
李幼白的想法很简单,她解释过,也沉默过,但卢辰钊认定了她的行为不端,意图勾引。他站在高处斥责,自以为是且傲慢无礼,总觉得小门小户便是别有用心,这种根深蒂固的认知,一时半会不会抹除。
他既觉得自己有心攀附,不如就叫他讨厌到底,她怀着恶作剧的心理,对他说出那番话。
果然,他目瞪口呆,僵在当场。
李幼白霎时觉得神清气爽,既然如此,那便都别好过,总不能她独自咽泪,他却快活。横竖她不放在心里,全叫他庸人自扰吧。
此时除夕前夜,兄长也刚从任上回来,正与父亲写对联,她也凑热闹,沾了墨汁提笔落下,无非是些吉祥话,往年都写,家里门多,墙多,见哪儿空着便贴上,红底黑字的对联,在炮仗的熏陶下,显得格外热烈喜庆。
年夜饭,一家人围了满桌,父亲母亲问了各人这年情况,边听边点头,尤其是李幼白那儿,她回来时带着公府的礼品,满满当当装车带的,便知她在公府为人不错,若不然萧氏也不会搭理。
李幼白离开济州时,妹妹李晓筠便称病不见,她知道许家哥哥更喜欢姐姐,但还是央求母亲定下和许家哥哥的婚事,她要的,向来都能得到,何况是她喜欢了多年的郎君。
她心虚又害怕,不敢面对姐姐,只好躲在闺房,数日不露面,只想等着风波过去,时日久了,姐姐便不生她的气了,以往都是如此,这回也不例外。
“姐姐非得考进国子监吗?”李晓筠咬着唇,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其实只要过了乡试,回到济州后,凭着爹爹的人脉也能打点个不错的官职,姐姐不如再想想,终归留在爹娘身边好照应。”
李幼白看她,她一派天真,仿佛真的为她打算。但李晓筠自幼被母亲捧在手心,便没养成个体贴人的性子,她若主动开口帮忙,定是存了私心,以满足自我需求为主要目的和最终目的。
李幼白笑了笑,道:“等我考上进士,朝廷自会安排官职,无需劳烦爹娘,我若闯出一番天地,也不会忘记爹娘的养育之恩,定要接过去养老的。妹妹,我自启蒙以来,便把进国子监定为目标,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