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裕文自然知道这位卢三娘的心意,三番五次寻机会偶遇,他已经表明态度,但她仍不肯罢休,上回在齐州她托人打听自己,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去与之纠缠。后来竟趁着乡试期间扮作丫鬟去给自己送吃食,这位娘子是被家中宠的无法无天了。

卢诗宁送上见面礼,是条嵌绿宝石颈链,用黑漆雕花木盒装着。

秦氏打开看了眼,立时合上退了回去:“三娘怕是有所不知,我这颈子有寒症,戴不得金银玉器,你便拿回去送你母亲吧。”

卢诗宁还想再递,但将秦氏端起茶来兀自抿着,便知她不会再收。她将东西交给丫鬟,此时面色讪讪,很是尴尬,但既然决定过来,她便是冒着丢脸也要试一试。

秦氏如此端庄亲和,眉眼带笑,说话又客客气气,难怪闵裕文修养那般好。

卢诗宁越看越喜欢,但转头瞥见李幼白坐在秦氏身边默不作声的吃饭,便又觉得窝火嫉妒,秦氏似乎很喜欢她,时不时给她夹菜,两人侧着脸小声说了什么,秦氏又拉起李幼白的手,当着众人面感叹李幼白上进懂事。

卢诗宁听了不是滋味,便也寻机插话,想要秦氏多关注自己。

可秦氏待她是客气,客气也就意味着距离,一席饭用完,她竟也没机会拉近半分。

还想在饭后茶水时再努力一把,谁知管事的来报,道卢世子过来找人,她便知完了,被哥哥发现他定生自己的气了。

卢辰钊进门后,与秦氏恭敬行礼,随后冷眼看向乖乖站在旁侧的卢诗宁,她打了个冷颤,赶紧朝他走过去。

“夫人,给您添麻烦了。”

秦氏微笑点头,直道哪里,便见卢辰钊拱手告辞,转身朝廊下走去,而卢诗宁巴巴跟上,几乎是一路小跑。

从头到尾,他看都没看李幼白一眼。

卢诗宁上了马车,又撩开车帘冲卢辰钊委屈道:“哥哥,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卢辰钊冷着脸,语气低沉:“明日一早我着人护送你回齐州。”

“哥哥!”

“你若再说话,今夜就走!”

他是真的恼了,若不是莲池前去提醒,他竟不知自己的妹妹如此胆大包天,竟假借他的名义给闵家递拜帖,为了自己的私欲弃公府颜面不顾,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多年的教养便全忘了。

卢辰钊看的严,再没给卢诗宁犯错的机会,翌日天刚亮,用了饭后便亲自将卢诗宁送上马车,找了几个亲卫护送她折返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