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地面画着诡异的结界,周容珩刚踩进去,便感觉到万箭锥心之痛。他收回脚,狐疑地看向柳无之,揣测吊着的是不是真的“文璨”。
“怎么?你怕了?原来你也会怕。”“柳无之”说。
他抬手,吊在崖上的“文璨”动了,他望一眼冒着幽幽黑气,看不到头的崖下,又望着踌躇不前的容郎,失声痛哭起来,“容郎,容郎救我,我好害怕。”
听见“文璨”的哭声,周容珩连忙说:“相公别怕,容郎马上就救你回家。”他看着结界,脸上暴怒,金色瞳孔瞳仁凝聚成线,想要强行突破。
然而这阵法十分诡异,周容珩一时之间难以解开。
他瞪着“柳无之”,恨不得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
柳无之掐了个小诀,弹到“文璨”的绳子上,“文璨”便如脱了线的风筝,晃了起来。
“啊”
“文璨”抓紧绳子,脸色惨白。
“周容珩。”“柳无之”说,“你为了一己私欲,将原本应该投胎到人间的女胎偷来给这书生。可是为何?”
“他想要个凡胎,会让他高兴。”周容珩说。
“就因如此?”
“就因如此。”
“你可知妖是妖,人是人,人妖结合,就是异胎。这女胎原本降世可造不世功,会受万人朝拜,后人敬仰。被你这么一搅,断了功德,人间必定损失惨重。你可承认是你所为?”“柳无之”说得很生气。
周容珩看一眼“文璨”,见他吃惊地望着自己,有一瞬间地慌神。
很快他勾起嘴唇,阴狠地看着“柳无之”,身上已然带着肃杀之气:“啰里啰嗦。那又如何?”
“柳无之”取出长剑,置于“文璨”脖颈,稍一用力,便见了血。
“好一个痴情的狐妖。断了仙缘都不在乎,想必为了他散尽修为,你也舍得。”
“文璨”吓得浑身发抖,非常恐惧。
“你别伤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周容珩急了,连忙制止他。
“你脚下的阵法名为“烕”。踏进来。"
周容珩听话照做。刚踏进去,阵法发出道道金光,依次钻进他的体内。忽然体内如同挨了万箭穿心之痛,顿时口吐鲜血。
他擦净嘴角的血渍,咬牙冷哼道:“不过如此。”
“你每强行往前走一步,便会散去百年修为,受万箭穿心之苦。从你那儿到这树下,共十步。但只要你说你后悔了,这阵法就会失去其威力。”
“嗤。”周容珩嘲讽地笑道,“我既然踏进来,就不会后悔。”
“不,不要。”文璨听这阵法如此厉害,想要从出去。
柳无之说:“你急什么?不是说了吗?他后悔了,愿意把月牙还回去,阵法自然就消失了。”
文璨却说:“他不会的。”
周容珩目光平静地看向“柳无之”:“他会没事的,对吗?”
“那要取决于你的选择。”柳无之说。
“好。柳无之,我信你是守信之人。”周容珩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以周容珩的修为,这前几步走得并不艰难,顶多遭受点儿锥心之苦。六捌肆把吧伍壹伍六日日更
他皱了皱眉头,闷哼一声,咬着嘴唇,抹掉嘴角的血液。
他说:“你不要晃他了。我相公胆子小。受不得惊吓。我也听不得他的哭声。”
柳无之便将绳子停了。
容郎冲“文璨”看去,一双狐狸眼显得格外多情。
他又接着往前走了两步,夸开的步子像是戴着脚镣的人,修为也便接连从他身上散去。
明明两人只隔着几步远,但他却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仿佛“文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