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周容珩说。

文璨听到他的声音，呆愣愣地递上另一只手，直到都被戴上了手套，才蓦然回神。

周容珩似乎不怕冷，穿着初冬时候那件大衣，摸了下文璨的脸颊：“怎么不在教室等我？”

“……我没等你。”埋怨地话说不出口，文璨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说，“我回家。”

周容珩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眼神暗了暗，放回兜里，和他一起走着。

“怨我了吗？”周容珩问他。

文璨咬了下嘴唇，回他：“你这两天找我太频繁了。我们班同学已经开始问我了。而且，我好久没回家看看了。明天周六，还要去医院……”

“嗯。”周容珩点头。

两个人腿都不短，很快走过了两个主道，剩下的一段路，就要各自分开了。

文璨莫名对即将要走的路感到陌生。

手再次被牵住，他抬起头。

耳中是濡湿的水渍声，还有更清晰的呼吸声。

文璨被吻住的瞬间，条件反射地软了腿，贴在周容珩的怀里。

他又闻到了熟悉的柑橘味，夹杂着冬日雪霜的冷冽，令他昏了头。

吻持续加重，他还是不太会换气，憋红了脸，流出眼泪，抽抽搭搭地推着周容珩。

周容珩去牵他：“文文，我真的忍不住，每分每秒都想见你。你不喜欢，我就少在学校找你。和我回家吧，好不好？”

他的嗓子还没好，低沉着嗓音，沙沙哑哑地释放温柔。

文璨低头，戴着手套的手，捏着周容珩的手，小声地说：“喜欢的。”

周容珩来找他，他很开心。哪怕只是对视一眼，都很开心。

“我，我就是害怕。……你多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有一片雪落在了文璨的脸上，很快融化，像是留下了一滴泪。

周容珩给他擦掉，说：“好。”

雪仍然下着，却没了刚刚的凛冽，像绒毛似的柔滑。

周容珩牵着他。

“明天周六。”

文璨点头：“嗯。”

周容珩：“去看完奶奶，你有什么计划吗？”

文璨：“嗯。”

周容珩捏了捏他的手，不满意他的回答。特别的不高兴。

文璨明知故问:“怎么了？”催章求新：б八5057九б九

周容珩停顿几秒，回问:“要不要把你的计划推了，和我约会？”

文璨:那好吧。

更喜欢哪个？

从奶奶病房里出来，文璨没看到周容珩。

走廊上的窗户开了个小缝，文璨站在窗前等了一会儿，小脸刮得通红。

雪后的早晨，天空总是那么通透，白云全都落到地上，剩下一张纯蓝的画布。

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他突然很想立刻见到周容珩。

他掏出手机给周容珩发信息。

对面没回。

文璨决定自己去找。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他找到了。

周容珩在楼梯角落里打电话。

同一件衣服他穿着和别人穿着大相径庭。套在他身上的衣服就跟打了单独的标签一样，标签牌子一翻，尾数起码再加两个零。

这里光线不好，白天又没有灯。周容珩胳膊上挂着黑色外套，单肩背着旅行包，背对着走廊，脸上不耐，语气冷硬。

文璨比较害怕他不笑的时候，没再上前。

“说了没空。”

对面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周容珩没吭声。

直到文璨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掉了，周容珩才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