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分钟,文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周容珩怀疑他又把自己拉黑了。

李女士还在给他发消息。

李女士:我不是在商量。

李女士:带上你最近的体检报告。

文璨依旧没回他,周容珩怕又是刺眼的红色叹号,没了兴致,回李女士:嗯。

第二天,周容珩很早出门,果然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打开车门,迈腿上去,靠在后车背椅假寐。司机陈力回头看他一眼:“少爷,头怎么伤了?”

“碰了一下,没事儿陈叔。”周容珩回答。

一个小时后,车才辗转进入周家的范围,周容珩看着周围景色头更疼了。下车带着体检报告,去见李莉榕。

自从他爸死后,李莉榕搬离了两个人的婚房,住进了他爸年少时期的别墅,听起来好像还挺伉俪情深的。

别墅不大,占地七百多平,三道门。入了院子,走到前厅,屋子是极简装修,他一眼看到角落的谱架,顿了顿视线,去后花园。

李莉榕认为早上空气好,通常会打四个小时的高尔夫,72杆18洞完毕才去公司上班。

他还没找到李莉榕,先听到了挥杆声。李莉榕还是老样子,穿着闲适,一身运动服,烫得大波浪高马尾束在后面,露出光洁的五官。她长得很漂亮,属于见之不忘的那种惊艳。骨相漂亮皮也漂亮,不然也不会被周世成一眼相中。

就是不爱笑。

周容珩从小到大,对她的笑容屈指可数。

最近一次见她笑,是她把二叔家那几个公司搞垮的时候。

李莉榕和教练在果岭附近,看到他示意他等着。

周容珩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误触了照片,饶有兴致地翻看。

李莉榕打完球走过来,脱下手套,递给管家。

“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让身上留疤?”

“头发遮住,看不到。”周容珩回她。

李莉榕皱眉:“心情很好。”

“没有。”周容珩说。

“怎么弄的。”

“不小心碰了一下。”

“不小心?那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找了个双性人发泄,也是不小心。”

果然。

关心他身体只是个幌子。

周容珩收了手机:“这个不是。”

“什么时候断。”

“……断不了。”

李莉榕看着他,嫌恶道:

“你和你父亲一样恶心,我怎么生下你这样的怪胎。”

两个人四目相对。

周容珩脸上笑容涌上:“起码我没有乱搞。还是当着孩子的面乱搞。你安插的人,没告诉你吗?妈,咱们就别聊这个了。免得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

李莉榕面上更冷了,坐他旁边的椅子,翻看他的体检报告。

“周容珩,你不用拿话激我。你并不是我对付周家的最佳人选,我们李家也不是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孩子。你最好断了,省得麻烦。”

“那就让他来抢。我还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吗?”周容珩说。

李莉榕手顿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儿子。

她不喜欢这个儿子,生下周容珩的时候,她才二十一岁。从怀孕期间就不喜欢,生下来后,更是烦躁到恨不得掐死他。

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长得却不像自己。看见他的人,无一人不说他更像他的父亲。

再长大点儿性格也不讨喜,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玩具,不爱说话,人也笨。她一天就能学会的小提琴曲,让他学,通宵也学不会。

等他学会了,展示的日子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