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粗糙,动作很轻,跟刚刚的牲口判若两人。

冯宁压抑着喉咙里的喘息:

“你…你是谁?是你绑了李升吗?”

出乎意料的没有得到答案,只有一声古怪低哑的笑声,冰冷轻嘲:

“你跟李升什么关系?很关心他?”

果然认识,李升的失踪跟他们八成有关。

冯宁舔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抖:

“我是他哥哥,你、你放了我们,要多少钱都”

比之前更冷的哼笑打断了他的话,带着莫名的怒意。

“我要钱干什么?”

一颗心又揪了起来,冯宁急了,他根本不懂得如何谈判,只巴巴地向对方袒露自己的所有筹码和底线:

“那你要什么,你先把他放了好不好,如果他欠你们钱我来还,他做错什么事了我都”

“什么都可以?”

男人没有理会他后面说的,自言自语般咀嚼这几个字。

冯宁咽了口口水:“你、你想做什么……”

歹徒似乎细细端详了他一会儿:“你和他上过床吗?”

“…什、什么?”

对方自嘲地冷笑了一声,觉得自己问得蠢。声调诡异地变换,像隐忍爆发的火山,却往外透着冰冻三尺的寒意,冷冽冻人。

“你脱了让我干,我就放了他。”

冯宁浑身不觉紧绷起来,蹭着床单往后躲。

那人冷嘲:

“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不愿意?”

声音里夹着冰渣子,骂他虚情假意。

冯宁慌忙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可以,只要他愿意放了李升。

歹徒又不说话了,灼热又渗人的打量,让冯宁如陷水深火热中,脖颈到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手指到了领口。

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他的首肯了,打算贯彻强盗行径。

他条件反射地往侧一避,出于身体本能,排斥对方看到自己的身体。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对方。

衬衫第一颗扣子蹦到了他的下巴上,布料撕裂的声音清晰、可怖。

“躲什么。”

很凶。

冯宁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无法避免被剖开鱼肚白的宿命。

完了,完了……

紧绷中他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早就想这样了……”亲手把你扒光。

然而胸口皮肤倏然接触的冰冷空气让他没有办法分神思考对方的意思,一时间万物俱寂,随着他明显异常的起伏,对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冯宁羞愤得恨不得死了。

被周颂岳改造过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血液疯狂上涌,耳膜传来阵阵嗡鸣,他徒劳地把自己往里缩,好像这样对方就看不见似的。

空气静止了。

冯宁胸口的白布让男人沉默。

他宁愿对方永远沉默,这层遮羞布却被彻底扯开,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刮过:

“这是什么。”

“女人的胸?”

他简直要死了,喃喃着,快要哭了般羞耻。

“别碰、别碰我……”

贴着那层还算厚实的布料,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炽热的呼吸,轻轻扯开遮羞布,呼吸逐渐变重。

小时候吃过白白小小的豆沙包,中间点着一抹红,显然早有人觊觎。

斑驳的红痕,中间有一个新鲜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