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把鸡蛋埋在下面。”
筷子一挑,露出一角白嫩的荷包蛋,又急忙放了下去,怕它跑出来似的。
周颂岳:“……”
冯宁:“把好东西放到最后再吃,唔…你不懂的。”
周颂岳这种大少爷大概不会懂,向来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体会不到珍惜的滋味。
周颂岳罕见地沉默,动筷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香吧?”
冯宁难得胃口大开,额头上冒着细汗,朝他笑得热忱,仿佛两个人之间,毫无芥蒂。
周颂岳有些晃神。
面味道很清淡, 他岳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平民的食物,不声不响竟然见了底。
“好吃。”
冯宁的筷子碰到了碗,磕出突兀的脆响。
这个场景就很怪异,他也没想到,周颂岳会吃自己下的面,还夸他。
诡异中透着那么一丝尴尬。
显然不是他多想了。
周颂岳也沉默了。
半晌,本性憋不住暴露出来:
“以后只能给我做。”
冯宁和周颂岳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
狗男人还是时不时提出一些变态的要求,冯宁现在一看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就控制不住羞耻的身体反应,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男人精虫上脑任他打骂都不顾,把人折腾得满身红痕两腿发软了又比谁都体贴温柔。
不止于此,他的行为超乎了对玩物的宠爱程度。
冯宁怕黑怕雨天打雷,男人就把他抱在怀里低哄,第二天总是缩成一团在他怀里醒来,周颂岳的手还保持着罩在他耳朵上的姿势。
冯宁的胃不好,一日三餐都由营养师调理,偏偏人嘴馋喜欢重口食物,越垃圾越青睐。被周颂岳发现少不了一顿惩罚,冯宁委屈受气,难得作了一次,赌气不吃了,凭什么他吃营养餐周颂岳可以吃想吃的!
不能吃垃圾食品,他的生活还有什么盼头?!
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周颂岳欺他辱他,强硬手段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这个混蛋!冯宁一难过就不想理他。
周颂岳最受不了这个,家里好几天持续低气压,佣人们说话都不敢大声,晚上刘妈给冯宁盛的汤也没喝完。
男人眸色沉了下来。果然是恃宠而骄了,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第二天…和冯宁一起吃营养餐。
……冯宁没辙了。
狗男人在床上花样多,疯起来经常把他玩得哭着求饶下不了床,床下又含着捧着,连冯宁打他骂他都变得越来越自然了,好像自己是什么珍宝……冯宁下意识抵触这个念头,却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他渴望被需要,被宠爱,那是他从小渴望也从未得到的东西,也是一开始就被周颂岳温柔兄长表象所迷惑的根本原因。
他内心挣扎,一方面告诫自己摆正身份,周颂岳不过是玩玩而已,一方面又谴责自己沦陷于仇人的温柔中,李升还在等着他,李升
然而周颂岳不知道他的挣扎,依旧把他当成宝贝宠。冯宁躺在男人的怀里,感觉时不时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目睹他的沉沦,讥嘲他的恬不知耻。
周颂岳溺人的爱意是海上的风暴,冯宁逼自己时刻保持警惕,怕自己稍以分心,小船便要覆辙,沉溺于深海,忘了远方的灯塔。
唯一的安慰是,周颂岳答应每年见一次李升,没有骗他。
李升考进了邻市的一所省重点,冯宁见到他的时候他大二刚开学。
男生穿着黑色卫衣牛仔裤,脸上没有表情,手里抱着一摞书,黑眸冷冷的,渗人。
身旁跟着一个偏成熟打扮的长发女生,看上去应该是学姐,正笑着说些什么,目光状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