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越来越沉重。

楚栀远远就看到席润野，微微笑着，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浑身带着消极的阴郁，再结合他突如其来提出亲自接她，难道碰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在楚栀开小差期间，席润野走到研究楼前。

他看着走廊下的楚栀，犹豫了好久好久。

席润野问她：“可不可以送你一程。”

楚栀一顿，笑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她护着通勤包，躲到他伞下。

两人的视线碰上，楚栀看清他眼底的消沉。

“怎么了？”楚栀关心问，“不会小瑜给你惹事了吧？”

席润野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嗓子干哑：“我后悔了。”

楚栀：“啊？”

席润野眸光暗下，说：“如果时间能重塑，我希望回到高三，接受你的告白。”

楚栀思绪卡住。

什么意思？

“想早一点回应你。”

不要让她偷偷喜欢他这么久了。

楚栀忽地一慌，好像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轻易地试探。

“一路上，我都在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爱上你，早点发现藏在我身后的爱意，明明回头就能看到，我却错过了十年。”

楚栀听到这句话，印证了心底的猜想。

可，她没对任何人说过。

喜欢席润野，是她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秘密。

席润野看到楚栀垂下头，心像有了一个窟窿，怎么都填不满、补不好。

“对不起栀栀。”

他的爱对比她的爱，终究是浅薄的。

楚栀轻轻地摇头，鼓足勇气抬头去看他：“席润野，我没有后悔过喜欢你，我怯懦、胆小，不敢告白。但我觉得喜欢的意义不该只有这一点。”

“在我眼里，席润野很优秀，是我心之向往的一切。”

“因为喜欢你，我开始找寻人生的方向。”

“因为喜欢你，我努力去考取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大学。”

“喜欢你，是我整个青春期最开心的事。”

席润野：“我却和你分手了。”

她说喜欢强求不来的，当时她该多悲观才说出这句话。

楚栀摇头，仰头笑说：“你也把我找回来了，不是么？”

席润野搂着她到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楚栀：“如果喜欢你注定要经历这些，我愿意。”

喜欢他的感觉就像在深海里看见溅开水面的光。

粼粼、耀眼、浮光跃金。

这就是她的暗恋，带着金箔梦幻的色彩。

楚栀喜欢了席润野十年，刻在骨子里的喜欢，他给她的情感只言片语道不清，这份爱已经被他们赋予无数意义。

席润野再次感觉自己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明年冬天，我陪你去小樽看雪。”席润野在她耳边轻声说。

楚栀似乎懂他怎么知道的了。

她拍了拍他背，和他玩笑说：“你这人怎么偷看人家书信啊！”

席润野：“幸好我看到了。”

楚栀推开他：“我其实很开心。”

楚栀牵着他的手，和他往校园外走去。

走到一半，他蓦地停了下来，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喃：“以后每一天，我都会给你告白。”

“栀栀，我爱你。”

楚栀看了眼周身的大雪，空荡的心被他的话填满。

她回抱了他。

“席润野，我比无数人幸运，因为你也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