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珏立即提起皇太孙的荒唐行?径,堵了他的话。

宁珏那边,终究还是?对储君一派生了怨怼啊。

皇帝心头悔意又添一分,心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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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毫无信心到赢下第一场,堪舆馆的士气已经?大大提升了。

大伙儿围着李达和安桉庆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紧锣密鼓地商量第二场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有票数分配权了,我?们应该抓住这个优势。”

沈遥凌说道,“我?的想?法是?,按照官员一成、百姓九成来算。”

郭典学也同意。

医塾的学子家?中大多都是?名门望族,官场又被人情牵扯着,应当把他们的比重降到最小,才对堪舆馆有利。

这样一来,堪舆馆说不定还真?有争一争的机会。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争先恐后地点头。

沈遥凌笑笑。

“十日后便是?第二场比试了。这一场才是?正?式的内容,不过,咱们也不要慌。按照先前的计划,尽最大的努力就是?了。”

“不管输赢,这一次,都是?我?们证明自己学识的好机会。而且,挑战太学院排行?第一的学塾,还已经?赢了他们一场,咱们还是?头一个,多有面子啊。”

众人都兴奋起来,先前的消沉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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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珏公?主被御辇送回公?主府,由侍女扶着进了门。

院门关上,便放开了侍女扶着她的手,脊背笔挺,哪还有半分柔弱病恹恹的样子。

“去把小渊唤来。”

她吩咐身边侍女。

公?主神色晦暗不明。

这次进宫,她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太过愚蠢。

小渊到现在?仍然没有正?式归于?她的名下,陛下自恃于?小渊有养育之恩,不会将小渊全权放手给她。

或许,她不应该抱着那愚蠢的念头。

她确实想?让小渊承袭将军的名号,将他父亲的象征留存于?世间。

也想?趁这个机会,让小渊远离宫廷。

若是?能堂堂正?正?地以将军之子的身份自立门户,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宫廷之中稀里?糊涂长大的“野孩子”,不再需要当这一枚无自由的棋子。

想?得倒是?很好。

可惜,现在?她都险些要保全不了小渊的自由。

何?谈以后?

思绪沉沉,不由有些惙怛伤悴。

侍女进来禀告,公?子到了。

公?主喝下一杯热茶,平复心绪。

宁澹唤了一声“母亲”,在?她对面落座。

不知为何?,眉目间似乎有些游离,面色也有些惨淡。

宁珏公?主并没察觉出来。

她心头也装着心事。

宫中的那番对话,暂时不能告诉小渊。

也没必要。

小渊性情已是?如此,她不能让小渊更多地接触到人性的复杂阴暗,尤其是?身边亲近之人的。

免得他益发地厌世。

公?主收拾出一个带着叹息的歉意浅笑。

“本宫……我?与陛下说过了。”

“陛下没说别的,只说还要再考虑。”

宁澹眼睫轻晃。原来,手诏也没要到。

但他似乎并没觉得难过。

伤口之上再添一道伤口,也不会影响什么。

公?主见他不语,又忍不住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