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快回去罢,奴婢要喂娘娘喝药了。”
亦云然笑着,便翩然起舞,舞步却凌乱地不成章法:“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姐姐。”兰烬落走上前去,凝视着她,“我有些问题想要向你请教,还请姐姐如实相告。”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本宫会让人将你押入天牢。起开,起开!”
亦云然恐惧地躲开了她,抱膝坐在床榻上,不断地向身后的墙壁靠拢。
兰烬落深深睇着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你正在刺绣,这似乎不是一个发了疯的女子该有的作为;适才你看到我的那一刹那,有片刻的惊愕,我想你那时一定是在揣测我的身份,并思考着应对的措辞。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在短短几秒的情况下,会想这么多么?还有……”
“够了。”亦云然截断了她的话语,“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你应该知道的,身处宫中应当做到少闻少问,少言少语。”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想问姐姐一句,若是皇上也许坐不稳这龙椅了,姐姐是否会倾囊相助?”
他带着几分探究的目光:“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不想你竟口无遮拦。”
“姐姐不妨看看此物。”兰烬落从广袖中取出那本蓝底线状史书,递给她,“不知这上面的记载是否属实?”
她脸色骤然一变:“你从何处得到的,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五年前明明就……”
兰烬落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意:“这是我在承华殿的密室里找到的,看来姐姐深谙此书中的内容。让我来猜猜,姐姐以细作的身份潜入西楚,却陷入了情感的漩涡。你本想放弃当细作,可却被皇上得知了,因此废了你皇后之位。”
“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猜的没错,一个细作沦陷进了感情中,结果可想而知。我的背叛,给我的家眷带来了厄运和灾难,也让我自食苦果。我早该明白唇亡齿寒这个道理的,尉迟苡陷害完熙妃,就一定会掉转枪头来对付我。”
兰烬落问道:“你与尉迟苡,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
“这还不简单么,不过是皇后之位的争夺。那时候,尉迟苡还是皇妃,随着尉迟家势力的逐步扩大,她对后位势在必得。她就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表面温顺谦和,内里却包藏祸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我拉下马。我被废了以后,明明已经对她没有威胁了,她却还要将我置于死地。”
“我在云岘轩一直很安分,只想安安静静过完此生。那天,她端着毒酒子母壶打算杀了我。她身边的虞儿不知情,不留神绊倒摔碎了酒壶,毁了她的如意算盘。尉迟苡气急败坏,本想处死虞儿的,只是怕事情闹大,所以把虞儿贬去了杂役房。说来也可怜,那小宫娥进宫不过两三个月,就要在杂役房了解此生了。”
兰烬落忽然想起来进杂役房的第一天,虞儿热忱地与她和阑珊搭话。虞儿告诉她们,自己就是因为摔碎了一壶酒就被贬来了。尉迟苡的手段毒辣,可见一斑。
“那姐姐又是如何被皇上识破了细作的身份,我很想知道。”
☆、104、今生无悔今生错
元熙三年春。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环顾左右,推开了云岘轩的门:“云然,马车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快带上包袱跟我走罢。”
说着,男子便走上前拉起亦云然的袖摆,她却岿然不动:“百里卿,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说什么傻话!九妄言已经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再待下去你会有性命之忧!现在宫里人人都沉浸在宴酣之乐中,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亦云然抽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