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烬落颔首:“想来也是,一个潜伏了多年不被发觉的细作,必然聪慧过人,会装疯卖傻以求自保也不足为奇。如此,只要见到亦云然当面问她,也许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如今关键就是,云岘轩守卫森严,咱们如何才能进去?”
“皇上既然对疯妃禁了足,她身边的云溪姑姑自然也不能自由出入。不知主子是否还记得我们在杂役房时,那名险些被尉迟皇后乱棍打死的宫娥晚晴?我在承华殿见过她,是云溪姑姑救了她。主子您想,若非云岘轩还有别的什么出入口,云溪姑姑是如何救出晚晴的呢?”
“因此,只要一路尾随着云溪,便能找到令一个出入口。你说过,红纸鸢是晚晴与云溪之间联系的信物。阑珊,你今晚就用红纸鸢将她引出来,我随你一起去。”
入夜时分,北风吹雁雪纷纷,月黑风急回雪。兰烬落与阑珊侧身躲藏在杉树后。阑珊已经将纸鸢挂在了杉树的枝桠间,守卫一望便望见了那醒目的红色纸鸢。
其中一名侍卫一如往常一样,叩响了云岘轩的宫门:“云溪姑姑,你认识的那个小宫娥怎么又不留神,让纸鸢卡在了树枝间?您快出来取罢。”
许久之后,不出她们所料,云溪披着一件黑绸厚斗篷,从云岘轩的不知哪一个地方走了出来。阑珊正要举步跟上云溪,却被兰烬落拦下:“等她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云溪疑窦地回来了,口中嘀咕着:“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找我过去却又说什么事都没有。”
两人悄步跟上云溪,拐过云岘轩后的松柏林,云溪蓦然止住了步伐。两人慌忙找了一颗松柏藏身,云溪一个激灵:“莫非,这纸鸢……”
脚下的积雪是新的,还很松软。脚刚刚踩下去便陷落进去,发出的些许簌簌声让云溪警惕地一转身:“是谁,快出来!”
“云溪姑姑,是我。”
云溪一滞:“懿……懿皇妃?深更半夜的,您为何会在此处?”
“不瞒您说,我很想见一见废后娘娘,不知姑姑是否方面为我们带路?”
云溪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的色彩,连忙辩解道:“我家娘娘自从元熙三年开始就神志不清醒了,只怕是皇上来了也不认得,若是无意伤及了您,奴婢可担待不起。奴婢还要侍候娘娘喝药去,懿皇妃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
“废后娘娘是真疯还是假疯,姑姑心里最清楚。娘娘身为月氏国人,在西楚生活了这么多年,想必深谙生存之道。本宫知道姑姑护主心切,此番前来并无歹意,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你家娘娘讨教,还望姑姑成全。”
云溪踌躇了许久,微微点头:“好吧,皇妃请随我来。奴婢是为了熙妃的原因才相信您的,但请皇妃答应,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泄露。”
☆、103、别人笑我太疯癫
“娘娘,有人来瞧您了。”
正坐着刺绣的亦云然一个警觉,连忙扔下绣品:“什么人,我不见!今晚有月亮,哈哈哈,有月亮……哎呀,是熙妃妹妹的头七,她黄泉路上会孤单的,我要去给她唱首歌。”
云溪扯扯她的衣袖:“娘娘,熙妃都离开五六年了,头七早就过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今日分明就是妹妹的头七,小心她晚上来找你!”亦云然笑了起来,起身走到兰烬落的面前,看清了她的面容,瞳孔骤然缩小。
片刻过后,她死死盯着兰烬落:“你是何人,为何扮成熙妃妹妹的模样?你瞒得过所有人,瞒不过我!妖孽,快快随我去见皇上,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怎能容你这等妖孽横行!”
云溪叹道:“懿皇妃,您也瞧见了。我家娘娘疯疯癫癫的,总还以为自己是皇后,还嚷嚷着有月亮的夜晚便是熙妃的头七,子时一到便要犯病,旁人都以为这云岘轩里闹鬼了呢。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