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3)

十七知晓公孙冢素来足智多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正是,公孙先生可有法子让七哥出来?”

公孙冢喟叹一声:“我若是有法子,何苦由得皇上幽闭五日之久?”

说罢,公孙冢施施然踱步至门前,拱手作揖隔着大门说道:“皇上,今早匈奴呈上书信一封,务必请皇上亲启观阅。”

“拿走,朕不想看。”

公孙冢与十七面面相觑。思虑片刻,他再一次劝谏道:“匈奴的书信也许是乞和信,事关两国战事。如今懿婕妤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在匈奴手中,皇上难道不想看看匈奴是否提及懿婕妤,又对皇上有何要求?”

隔了半晌屋内仍全无动静,就在十七以为九妄言对战事已然到了漠然的地步时,朱漆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启。他双手无力地支撑在门框上,凌乱的衣衫前摆上尚沾着未干的酒渍,犀眸慵懒地扫过公孙冢躬身呈上来的一封书信,信手取过拆开。

展开素白的纸笺,其上唯有寥寥数行字,那娟秀的蝇头小字分明不是匈奴人所书,定然是出自中原女子之手。

十七凑过头去一看,只见纸笺上写着:西楚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淡淡的笔墨带着隐隐的荷香,飘逸洒脱如亭亭碧荷,九妄言已猜出这书信当是栾提朔令九如烟代笔写的。唯有“佳人再难得”一句笔墨似乎较之于其他字迹,更为浓重了一些,似是在强调这一句话。

让九如烟代笔,恐怕就是要说明,栾提朔的手中不但有兰烬落这一人质,还有他的皇姊九如烟。如若是不答应他们的条件,恐怕会闹得玉石俱焚。

他愤愤地大掌将纸笺揉成一团,仿佛感觉到纸笺上的墨迹在掌中化开。攥着纸团的手青筋微微突兀起来,已到了隐忍的极限:“她在匈奴国中。”

“皇嫂果然在那里,七哥,那我们……”

九妄言脸色沉郁道:“匈奴已元气大伤,再作困兽之斗绝非明智之选。公孙先生,立即派遣使节出使匈奴。作为退兵条件,要他们交还朕的懿婕妤,并割地赔款。否则,四十万大军直捣黄龙!”

十七有些不甘情愿地嘟哝:“可匈奴大国唾手可得,这样轻易放过,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面对九妄言冷峻地目光,公孙冢扯扯十七的衣袖。继而应道“诺,臣现下便协同言官宋尧躬身去一趟匈奴,定不负皇上所望。”

当日未时,公孙冢与宋尧便抵达了匈奴。方要撩开帐帘进入毡帐,数名匈奴人却将他们硬生生拦在了毡帐外。

宋尧怒道:“我等前来出使匈奴,何故相拦!”

其中一个精通汉语的匈奴人趾高气扬:“来我匈奴参见伟大的单于之人,需得去节、以墨黥面,才可进入穹庐大帐面见单于。”

“荒唐至极!区区战败之国,且还诸多要求。去节尚可,但黥面决不可行!在我中原,黥面乃是囚徒的标致,这有损尊严之事如何办得到。若要我等以墨黥面,无异于践踏我西楚人的尊严!”

宋尧义愤填膺得横指相向。那匈奴人一把拽起他的衣襟,啐了口唾沫:“我管你什么尊不尊严的。皇帝小儿也好,使节也罢,到了我匈奴来,就得遵守我匈奴的礼节!”

此刻从帐内走出来一人,在那匈奴人耳边耳语几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宋尧的衣襟,粗犷的声音喝道:“单于宽宏大量,特准你们进去,赶快的!”

宋尧整整青袍长衫,愤愤然瞪了那人一眼,随即冷哼一声与公孙冢进入了毡帐。

毡帐中,栾提朔貂裘衣袍撩开,豪放不羁地坐于主位上,其旁九如烟身着荷青色细沙软烟罗长裙,静默坐在栾提朔身旁。主位下以左屠耆王栾提詹、大将军赫连?露?为首,齐齐站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