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将士便已应声倒地。
这迷药果然好用。亦子衿如是想着,回首向藏匿在树丛后的兰烬落打了个手势,她匆忙走出树丛紧随上子衿。他赶忙拉上她快步往幽深的林中跑去。忽闻背后一声如雷贯耳的厉喝――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来人,将他们二人擒下!”
子衿与她心中猛然一惊,一回头只见前来巡视的阳陵侯裴元昭手指横指着他们二人。
方才如释重负般的心情顷刻间被这厉喝震得烟消云散,徒余下一种大事不妙的惶惶之感。要知道,在行军时私自逃出去是要被处以军中死刑的。他们二人索性加快了步伐,横竖都是死,不如去放手拼力一搏。
身后追兵一声声气急败坏的吼声:“私自出逃可是死罪,快快给我站住!”
任身后士兵紧追不舍,子衿紧紧拉着兰烬落的衣袖拼命向幽深的林中跑去。忽然间一个不留神,她被脚下凹凸不平的杂石所绊倒,身子前倾扑倒而下。被这么一拉扯,连带着子衿也是一个踉跄,身后两名士兵便已追了上来。
“老子让你们跑!随老子回去见着皇上,好好地等着处决罢!”
追兵粗犷凶恶的声音响彻耳畔,说着一只手已然大力地拽起了她的胳膊。
☆、60、裙钗万里赴戎机
“跪下!”
随着一声厉喝,裴元昭抬脚狠狠地踹向他们的膝盖后方的?N窝处,迫使他们趔趄地跪倒在了地上。
原本站在沙盘前的九妄言、明王以及十七停下了商议之事,侧首望向跪倒在地上的兰烬落与亦子衿。她低垂着头,玄铁头盔戴在头上显然过于宽大,掩住了她清丽姣美的面容。
九妄言负手问道:“阳陵侯,发生了什么事?”
裴元绍双手抱拳禀报道:“回禀皇上,这两个小兵触犯了军规,竟在三军休整之时妄想逃离,好在被末将逮到了。国无法不治,民无法不立,只有执法严明,百姓才能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是以末将前来请示皇上如何处置。”
“哦,是么?把头抬起来。”
子衿与她两人双手背缚于背后,皆低低地垂下头,谁都不吭声。
九妄言在她面前停下,一身紫金甲将他的王者威仪烘托的淋漓尽致。这一场景像极了两年前,在挽月殿庆功宴一舞末了时的那一幕。还记得,他亦是这样俯视着她,她的心情亦是这般紧张慌乱,犹如鼓面被鼓槌击得咚咚作响。
九妄言俯下了身,伸出手掐出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在她被迫吃痛地抬起头时的那一刻,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明显地一僵,冰凉的犀眸中掠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深深惊诧与愕楞,眸心处犹如一潭深水落入了石子而荡起圈圈涟漪。
他哑然,喉底只剩一个字:“你……”
随即目光又移至一旁的亦子衿身上,那张隽然的少年脸庞再一次加深了他心底的惊诧。其旁的明王早便料到了她会逃出宫,只是不曾想到她会混入军中。十七亦面露惊异之色,怔怔地望着他们。
他起身向裴元昭吩咐道:“给他们松绑。”
裴元昭惊愕地望着他,历来私自出逃者必判死刑,他非但毫无一丝惩处之意,反而还要替这两个小兵松绑!
九妄言不耐烦地蹙起了眉:“裴元昭,朕让你给他们二人松绑,需要朕再重复一遍么?”
裴元昭虽有不满,当着他的面却也不好发作,只心有不甘地替他们松了绑,几不可闻的一声冷哼,轻得只有子衿和兰烬落听得清楚。
“你们为何会在此处?!”此刻起身的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话语中满带着质问之意。
兰烬落松动着被麻绳捆绑地酸痛的手腕,她的本意自然不能让他知道,目光游移不定地敷衍了一句:“我……我只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