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落了一回泪。
倒是薛宝钗多说了两句旁的话:“如今怕是不大妥,连着我们家也是要搬到外头去暂避一避,你们越发要留神才是。若是使得,便是到别出去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
说着,她不免讲了一些话,却又是近日南方民乱越发声势浩大,已是越过淮扬,眼瞧着便要逼到济南那边去,实是叫人惊心动魄。
李纨原经了抄检那日的事,再听这些话,不免有触目惊心之感,因道:“怎么这祸事竟是一件紧着一件,不肯叫人喘一口气的!”
宝玉并惜春两人却并不言语,只谢过宝钗相劝之情。
宝钗不免有些诧异起来,暗想:虽说颦儿那丫头必有留意到的,说不得早告诉了他们,可这等沉稳却也有些过了。四丫头还罢了,到底孤介冷淡惯了的,宝玉却实不是这样的脾性,可也奇了。
心中纳闷,可这会子人多口杂的,她也不好十分相问,又有薛蟠打发人来问两人,她也只得随薛姨妈起身,辞别而去。
至此后,薛家料理打点,预备行礼等物,倒也不必十分细说,也不提夏金桂并夏家,薛蝌、邢岫烟并宝琴等处如何打算,只从此后,南边的民乱越发消息传扬开来。
起头儿,还只是邸报上,或是稍有些流言,只短短二十日,便是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