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勉强应许。
至如一应打点之物,只消她吩咐下去,自然有人细细备好的,倒也不必细说。
只待翌日,紫鹃便与张管事一道,且往大狱里去探视。论说这大狱,原系京中重犯所在,多是富贵官宦出身,可到了里面,也是一片腐臭晦暗之气,又有似有若无的呻吟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乃至各种嘻嘻索索的行动声,虽则都没有高声的,可夹杂在一处,也着实有些杂乱。
何况,这些个人,多半蓬头垢面,拱背缩肩着缩在各个角落里,可等听到外头声响,便探出一双双又是晦暗又是晶亮的眼睛来。间或有二三个糊涂了的,甚至会忽然扑到牢门上,叫嚷起来。
凡此种种,不免叫人毛骨悚然。
连着张管事一个有经历的男人,也不免渐渐变了脸色,行走时频频看向左右。紫鹃起头也是吓了一跳,但她终究不是寻常没经历的小姑娘,别的不说,鬼片什么的,着实看过好些。只是气味实在难受,这些个行动,她倒是不甚放在心上的。
因此,走到贾家那两间牢门前,张管家倒还有些惊魂未定,紫鹃却是隔着牢门瞧了两眼,便上前来问安,又将自己介绍了两句,方将一些吃食东西,从监牢空隙里塞进去。
旁边跟着的狱卒原就被打点过的,又是惯常做这事的,如今贾家这一处也没人叫他盯着,瞧了两眼东西,又搜检一通,实是没什么违禁的,便吩咐两句,说准了两盏茶后回来,便晃晃荡荡,自回去了。
倒是贾赦等人见着紫鹃,早已是满眼含泪,一时拢了厚实衣衫,取了被褥,又瞧见酒菜等东西,不免悲从中来,倒相对痛哭起来。
紫鹃劝了两句,因见无用,也只得劝酒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