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旧年看邸报,原瞧见了一桩两桩的。”紫鹃道:“只是这等事,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未必十分中用罢了。”
黛玉道:“你这话虽不假,到底有些助益的地方,虽说三妹妹他们未必料不准这一着,到底打发人告诉一声。也是我焦心糊涂了,原该我们打点打点,许是能再见一见舅舅他们的。旁的不说,衣物饮食也打点打点,送些进去。”
既提了这话,紫鹃倒也称是,又道:“只是如今情势不明的,那又是大狱,未必能打点到的。只是姑娘到底没有官身之累,又是正经姻亲,打发我们过去探望一二,料想也是无妨的。”
见她如此说,黛玉也命人取来笔墨,斟酌着写了两封书信,一则送到贾家,一则送到南安郡王府上。
探春得了这消息,自是谢过,又言探狱一件非同小可,如今未必妥帖,她这里先使人探问探问,若果然齐全了,再做计议也不迟。
那边贾政得了消息,伤感之余,倒也添了几分郑重,且将这两桩事有可能的细故提了一遭,又言自己等人尚且安好,劝黛玉不要忧心,且待消息,再做定论,自己则斟酌再三,终究还是提笔写了几封书信,打发人悄悄送到各处姻亲世交处。
谁知,这边事情还开了头,忽得又有大事出来。
原来那贾雨村得了太子旨意,又与御史两厢勾结,他素知贾家、王家诸事的,前头既买了贾家,如今卖起王家来,也是不手软。不过一二日,他便依着旧日所知,连着御史所查的消息,且将几桩大罪细细描摹明白,重又弹劾了一遍。
太子看得这奏折,也是心中一动,蓦然想起旧日圣上几句言语,疑心王家、贾家结党营私等等。有了这个,又有前头所经元春之事,所查贾赦贾珍之事,他不免更信了三分。
且贾家王家虽是小节,可那平安州如今却是紧要,竟不能姑息了去的。不然,再来一二回北狄至京畿重地,引得天下震动,自己初登大宝,既失了脸面,也不成体统,且未必好整顿了。
想到这里,太子再不迟疑,忙着命请来重臣,且商议此事。虽说现有凭证,且前面已是查出惩治了一回,但因事关大局,涉及日后种种,朝堂自然也是上有所好,下必从焉,竟将那平安州,狂风暴雨一般重又整顿了一回。
王家等京中素有往来的几家,原就受累不浅,这会子又赶上这事,越发萧条寒素下来,且不在话下。倒是贾家,因着贾政与这些事素无瓜葛,贾赦贾珍又早入了狱中,静待审判发配,虽在狂风之中,竟不曾伤着什么。
反是因为霍家细细打点,竟真个得了个探狱的机会。
只是到了这关节,霍家也罢,贾家也罢,反倒添了几分踟蹰,犹疑不敢真个探狱,恐叫人察觉。这虽是小事,打点的人也是素日可靠的,终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以迟疑起来。
黛玉闻说,斟酌了半日,又在书中细细商议明白了,反倒应了这探狱一事,当日便打点了东西,只还犹豫斟酌着派什么人去。
紫鹃见她犹疑,也知道她的心思,因道:“姑娘打发我并管事过去,也就好了。终究是打点妥当的人,虽是大狱里,又能有什么事?何况这边府里,我还算能知道些事的,连着大太太她们,原也认得我,有什么体己话,也能说两句。”
“到底是个腌臜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总归不比男人康健便宜的。”黛玉道:“何况,在那大狱里,又能说什么体己话……只是这些个人里,我也最信得过你,舅舅他们,也认得你,却是这两件好的。”
紫鹃道:“不妨事的。我想来身子也好的,这一阵每日里得了空,我还去骑一会马,倒觉得比旧日还有气力了。”
见她这么说,黛玉犹豫片刻,又叫来张、李两个管事,细细问了一番,见他们也说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