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旁轻飘飘地如鱼惯出。

“侯爷来了?”天子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有些疲倦,想来是国事繁重。

“臣给陛下请安。”转过屏风,文弄章走到案前给天子行礼。

“侯爷请起,坐吧。”天子随意抬眼看了一眼文弄章,接着低头看折子。

天子性情乖张孤僻,自小就跟谁都不亲近。文弄章为了自己儿子可以毫无顾忌和靖王打起来,面对天子,他还是得步步谨慎。

“侯爷进宫有何事?”天子问道。

文弄章心中猜测万分,不敢十分肯定天子已经知道了景泓的身份。

“臣确实有事相求。”

“说来听听。”

“臣幼子景秀,今日不知为何误服了被下了蛊毒的茶水,吐血不止,如今已昏了过去。”

“哦?”天子这才把头抬起来,佯怒道:“怎么会中了蛊毒?谁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把朕当成傻子了?”

文弄章心道,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

“臣身为父亲,实有失责,确实惭愧。幼子无辜,还望陛下恩赐,救阿秀一命。”

“如何救?”天子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放松了身子往后靠去,面上倦意愈深,看起来像是准备要休息了。

“先前南疆进贡了一颗血人参,先帝在时用了半颗,还剩下半颗。太医说,血人参能解阿秀身中之蛊毒。”

“这么巧?”天子挑了挑眉,“昨日太医院来报,说后宫有一位妃嫔有了身孕,但是胎息不稳,问朕是否可用之前南疆进贡的血人参来滋补固胎。朕这才想起来,太医院里还有一颗血人参。”

“恭喜陛下喜得龙子。”嘴上说着恭喜,文弄章心中却在滴血。皇子与臣子,孰轻孰重,不必多说。

天子登基也有些年头了,后宫妃嫔不多,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皇子皇女更是少得很,除了两个皇子就是一个皇女,偏偏二皇子还身有顽疾,从娘胎带来不好治。如今又有妃嫔怀上龙胎,确实可喜可贺,一颗血人参算不得什么。

可谁知天子却不这样认为。

“不过朕没有同意,让太医另选他法了。”

“为何?”文弄章问道。

“朕想起文豫候府的大公子常年卧病床榻,实在担心。文相当初也没能留下子嗣,文家的二公子也早已为国捐躯,只剩下长房,也就是侯爷你这一脉了。”

“臣不敢!”文弄章跪了下来,“臣之孩儿,当是臣的心头肉,但是陛下的皇子更加贵重,将来国家社稷都要倚仗陛下的皇子,臣不敢当!”

“侯爷说远了。将来的事谁人能清楚?万一又是一个与二皇子一样的病秧子,治也治不好,岂不浪费了这血人参?”

“话不是这么说的,陛下也说了将来的事说不清,万一这次是一个能担天下大任的皇子,如此耽误,岂非可惜?”